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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阋墙(第1页)

“你来啦。这是父皇不久前派人送来的八宝茶,尝一尝?”看昱珩气急败坏地冲进大厅,长衍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继续品茶。

“平璋那时候从虚静山失踪,是你把他带走的?”昱珩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初在虚静山的时候,你对我说‘白姑娘是未来要登入天庭的仙生……不要见死不救’,平璋那时更是名正言顺要入主天庭的,我为什么不能救他。”长衍闻了闻淡淡的茶香,“茶是好茶,真的不试试?”

当时在虚静山,凭借自己的水平和能耐确实没法让平璋恢复,能被长衍帝君带走对半死不活的平璋来说何其不是一件幸事。自己想救白方霁,长衍想救平璋,有何不可。但悄悄地把平璋带走,留下虚静山弟子虚惊一片,还真是长衍的做事风格。

“那平璋那次着女装引我去后花园也是你安排的了?”昱珩坐下“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他纯粹用茶来解渴了。

“浅斟细饮,才能品茶之真味。”

昱珩知道,长衍又嫌弃他暴殄天物了。

“到底是不是?”昱珩不关心茶的味道,他关心的是长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都猜到了,还需要我说什么。”长衍放下茶杯,“如果不让平璋怪得夸张一些,怎会引起你的好奇心呢?毕竟……你的心思都在白姑娘身上。”

“那你是早就打算让平璋成为你的手下,留在天庭了?”昱珩看到了手握太子权力的好处。

“平璋在众仙生中资质上佳,是难得的可造之材,自然要留下来为天庭做事。”

“只是,我没想到,你第一次被平璋引到后花园之后没有再做深入探究,而是天天与白姑娘见面,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长衍补充道。

“你的苦心?你竟然派人监视我?”昱珩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之前对兄长的尊重,可能在长衍面前都是一个笑话,“你是不是觉得成了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摆布别人了!”

“说什么监视?这是想督促你尽快成才。”

“太子殿下!父皇和母后都没有这样对待我,你又何苦呢?我只想做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并不想成你所谓的才!我也从来没有觊觎过你的太子之位,也对权力和地位丝毫不感兴趣。你真的犯不着浪费宝贵的时间关注我的一言一行。”

愤慨地说完,昱珩转身就要走。

“站住!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你去看‘万卉窟’吗?”长衍严厉道。

“臣不想知道!太子还是留着自己高贵的心思好好辅佐朝政吧!”

“那要是它和白姑娘生死有关呢!”长衍感觉一股血又要呛出来,他拿出手绢把流出唇边的鲜血拭去了。

“这跟白姑娘有什么关系?你又要诳我?”昱珩不想再进长衍的套路,但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白方霁是万卉毒的催化人。”长衍一字一句说得很严肃。

“什么?!不是……这世上不是已经没有催化人活着了吗?白方霁不过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普通凡人,怎么可能是催化人!”昱珩和白方霁相处那么长时间,他觉得白方霁美丽、聪明、善良、勤奋……却唯独和催化人的身份不搭边。

“本来我也只是为了想让你去了解那段历史,才多少费了点儿心思。但你带着白方霁过去万卉窟,却无意间让我有了这个重要的意外现。”

长衍啜了口茶继续说道:“催化人的血液不同于常人,能够自行消解毒素,这正是其可以以身试毒却依然活着的原因。也正因为白方霁身上流着催化人的血,所以才会生植物毒素之间的反应。”

“你胡说,月老说这是因为白姑娘中了沔月宫的合仙花毒,花毒会和其他毒素一起起反应……”难道月老有没有说实话,昱珩说着说着回想起月老的话来,似乎之中确实存在疑点。

“你知道的,战争时期催化人的身份是高度机密。百年大战之后,三界之间催化人的血脉已经基本绝迹了,如果催化人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月老自然也是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的。”

“如果有谁想在大规模战争中战无不胜,有了催化人便可保证事半功倍。在敌方眼中,催化人则要不归为己用,要不先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昱珩咬牙道,“这件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么?”

此时,长衍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丝质的手绢瞬间被染红了大半。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兄长!你……你这是……怎么了!我赶快叫太医!”平时长衍从来都是一派雅正从容的样子,昱珩从来没见过长衍如此狼狈的模样,一时间惊慌异常。

“不用了……太医来了没用的。我缓一缓就好了。”长衍自己久病成医,也知道自己病了之后该如何应对,什么时候又需要放弃。

“兄长……你病了。病了多久了。”昱珩想问一句为什么瞒着他,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确切来说,不是病。我是中了无药可解的毒。”长衍轻声说,“或许天命如此,我不能长命。其实,我也是生下来便具有催化人血液,这点儿估计只有父皇和我知道。小时候知晓了此事我也非常得意,但慢慢现,这实际上是一个终生的负累和责任。”

“催化人往往在战争中肩负重任,从小便要以毒养体。随着年龄增长,我现自己身上的催化人血液是有缺陷的,并不能完全屏蔽和消解所有毒素。由于长时间来服食的毒物种类繁多,产生中毒症状之后,根本没有有效的解药。”

“几年前开始吐血的时候,我便恳求父皇,将太子之位传承于你,可是父皇没有答应……可是,我自感命数已至,如果父皇再不答应,我便在朝堂之上自行提出退位!”

“那时,你便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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