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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皮糙肉厚,过一会就消了。般般别担心。”嘉穗忍着痛,反过来安慰荔知,“你不是还要去给少爷送药吗快去吧,别因此被少爷怪罪了。”
荔知还想留她下来上药,可嘉穗还有衣裳要洗,她不像荔知有少爷庇佑,若是不完成每日工作,就会被管事嬷嬷给责罚。
荔知只好让她抱着洗衣盆离开了。
嘉穗脸上的那片红,却深深留在了荔知的心里。
她无法像自己受到伤害那般轻描淡写就放到脑后。
当天晚上,她在竹园陪谢兰胥打时间,心里却想着下午的事。
谢兰胥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册孤本抄写副本,荔知在旁边磨墨,心不在焉。
“别磨了,好好的一方墨,都要被你磨坏了。”谢兰胥忽然说。
荔知一惊,停下手中磨墨的动作。
谢兰胥放下,对着湿润的文字吹了吹。
“熏风并不难办,你在纠结什么呢”
荔知并不意外他的消息灵通。
废太子也曾是和皇位只差一步的人,无论谢兰胥到了哪里,都有不少想要和他搭线的人。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能更快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我不明白。”荔知说,“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相信我不会抢她的东西”
“人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谢兰胥漫不经心,“更何况,你确实得到了本属于她的东西。”
“……我想要的并非是鲁从阮的偏爱。”
这句若有所指的话让谢兰胥下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眼看向荔知,后者却像并无深意的样子。
“况且,我担心没了熏风,也会有的南风、春风出现。”荔知说。
“熏风针对你,是既得利益者对后来居上者的忌惮。”谢兰胥缓缓道,“只要你站在她那个位置,又无意截断人向上的通道,那就不会出现南风和春风。”
荔知若有所思。
“只不过,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谢兰胥说,“熏风并非单打独斗,她在扶风院得宠多年,不乏夫人在背后撑腰的原因。”
“殿下觉得我有这个实力吗”
“说不一定。”
桌上的烛火闪了闪,似谢兰胥难以捉摸的神色。
“殿下整日困居竹园,想必也是无聊。”荔知说,“殿下是否愿意和我赌上一把”
“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登上扶风院大丫鬟之位。”
“在不委身于鲁从阮的情况下。”谢兰胥说,“可以。”
“殿下为什么在意这个”荔知定定地看着他,“殿下会吃醋吗”
“不会。”谢兰胥笑了起来,坦诚道,“我只会嫌脏。”
言语是很奇妙的东西。
或者说,人心是很奇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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