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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来都来了，我们直接进去，他能怎么样?”蒋冽指间夹着烟，手肘搭在驾驶窗玻璃上，不满意像做贼似的蹲在门口。

  蒋佩清全神贯注地盯着庭院里，&1dquo;希觉担心小顾见了我们不舒服，这点倒是很体贴。”

  老爷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坐回副驾驶说：&1dquo;阿冽，你眼睛亮，帮我盯着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小顾身体怎么样了。”

  蒋冽眯起眼睛，人影从金色窗户前掠过，他随手扔了烟，说：&1dquo;他们出来了。”

  &1dquo;不会是看到我们的车了吧?”蒋佩清紧张地问。

  蒋冽瞥一眼庭院外一排的葱郁的松树，挡得严严实实，摇头说：&1dquo;不会。”

  别墅纯白的房门从里推开，程希觉休闲的衬衫领口松散，隐约露出的胸膛肌理匀称紧实，单手端着一盘鲜红大闸蟹，腰侧系着漆黑的围裙，嘴角衔着从未见过的温情笑容，另只手扶着顾渐走下门前的阶梯。

  即便见了顾渐两回，直播的视频看过好几遍，但一看到本人，蒋佩清心里再次感叹自家儿子的运气好，找了那么一个漂亮的伴侣，全家脸上有光。

  顾渐的肚子很显眼，六个月的孕肚像揣了小球在衣服里，他扶着腰坐到桂花树下的椅子上，不知是不是在屋子里螃蟹烫着嘴了，薄削嘴唇潮红泛肿，原本浅淡的唇色像涂了口红似的，格外地显皮肤白。

  程希觉解了围裙坐到他对面，挑一个螃蟹游刃有余地大卸八块，挖出一勺金灿灿的蟹黄舀到小碗里，推给顾渐吃。

  顾渐细嚼慢咽地吃完，正好他剥完下一个，两个人分工明确，配合得一丝不乱。

  蒋冽轻嗤一声，别过头看着窗外浓重夜色，&1dquo;小恩小惠，光靠体贴入微就想摆平B神，程希觉可真会。”

  &1dquo;说什么呢?希觉多有绅士风度的。”蒋佩清满意地点头。

  老爷子点头，笑吟吟地说：&1dquo;好小子，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蒋佩清仔细地看一阵，话锋一转，&1dquo;希觉也真是，这么冷的天，就让小顾穿个T恤坐在外面，感冒了怎么办?”

  仿佛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程希觉停下剥螃蟹的动作，起身走进房间里，没一会臂弯里搭着条灰色薄毯子走出来，俯身披在顾渐的肩膀上。

  &1dquo;这还像回事。”蒋佩清放下了心。

  老爷子看得模模糊糊，程希觉俯身之后一直没起来，两道人影黏在一起，&1dquo;阿冽，他们干什么呢?”

  蒋佩清连忙收回目光，连咳几声缓解尴尬。

  庭院里，程希觉意犹未尽地抬起顾渐的下巴，舔抵被亲得红肿的薄唇，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顾渐很放松地倚着他，任由他亲吻。

  距离太远，蒋冽看不起细微的动作，但这个姿势肯定是在接吻，他撇撇嘴角，&1dquo;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再看下去要长针眼了。”

  这个漫长的吻至最后，程希觉像病入膏肓的瘾君子，深深吸几口他颈窝里乳香的气味，泡在得偿所愿的幸福里，得寸进尺地说：&1dquo;医生说孕中后期同房一周一次刚刚好。”

  顾渐睨他一眼，伸手推开他的脑袋，半笑不笑地说：&1dquo;我刚和你确定恋爱关系不到半小时，你亲了我二十五分钟，现在还想扒我裤子，你也太急色了吧?”

  程希觉攥着他手腕亲了亲跳动的脉搏，装得很乖巧地说：&1dquo;我想和宝宝近距离亲近感情。”

  你是想和宝宝亲近感情?

  顾渐抽回手，捏起勺子敲了一下碗边沿，懒洋洋地说：&1dquo;饿了。”

  程希觉干净利索地剥开蟹壳，挑出肥嫩的蟹黄送到他碗里，&1dquo;我的确想和宝宝早点亲近感情，我们把预产期定在年第一天如何?”

  顾渐点了头，年的第一天是个好日子，万象初，一切重开始。

  程希觉掀起衣服，伸手摸摸他紧绷的孕肚，压低声音说：&1dquo;叮叮，另一个爸爸肚子上留下疤痕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尊重他爱他。”

  &1dquo;别和叮叮说这么血腥的事情。”顾渐拍下他的手臂，小声地补充道：&1dquo;爸爸是自愿的，不需要你的回报，你只要记住，我们两个都很爱你。”

  话才说完，顾渐突然怔愣一下，垂眼嘴角扬起温温笑意。

  程希觉贴在他肚皮上的手掌感受到胎动的震颤，眯起眼梢笑起来，&1dquo;看来叮叮听懂我们说的话了。”

  顾渐先前是不相信肚子里胎儿能听懂，现在也被程希觉传染了，两个人对着肚子里的叮叮你一句，我一句地谈天说地。

  第51章

  金黄的月亮像一颗熟透的黄桃，顾渐餍足之后慵倦，肩膀靠着柱廊下雪白的廊柱，脊背上柔软灰毯垂下长长一角，几乎挨到地面上。

  他毫无察觉，静静瞧着一轮团圆月，脸上没有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希觉收理完盘碟，走到门口便看见他冷清削薄的背影，衬着花好月圆夜，显而易见是想起了久违的家。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他走过来，靠着另一侧的廊柱，默默无语地陪顾渐欣赏月色。

  良久之后，顾渐微微仰起头，不徐不疾地说：&1dquo;以前我们家从来不过这个节，因为我妈会想到顾仁郁，后来她再婚有了儿子，每逢过节把我送到学校里，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