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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柠简单明了地和病人家属交代了病情。

  &1dquo;裴玥现在的这个情况还是建议尽快手术。”方柠说道。

  &1dquo;医生啊，”裴玥妈妈泪眼婆娑，&1dquo;手术风险会不会很大啊?”

  &1dquo;是手术就肯定有风险的，”常年会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方柠，已经像是背模版一般地说道，&1dquo;而且关于心脏的就没有小手术。但如果不进行手术，动脉瘤出血破裂，就极有可能危及生命。”

  尽管已经习惯了和病人家属打交道，却在触及到裴玥妈妈哀求的目光后，心脏仿佛被刺了一样痛。

  可医生不是神仙，没办法保证百分百的安全，只能保证百分百的努力。

  &1dquo;好好，”裴玥妈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把拽住方柠的手袖，手颤颤巍巍地抖动着，&1dquo;我们做，拜托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1dquo;嗯，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方柠颔答应道。

  每当此时，家属眸子里求救的光总是会如火焰一般烫，灼得人心痛。

  &1dquo;医生。”躺在病床的的裴玥突然开口道。

  她的声音细软温婉，张口时带着虚弱的费劲。

  大家都望向她。

  刚才除了必要的问诊外，其他的都是她妈妈在和医生交流。

  她只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嘴角撑着浅浅的微笑，像是一个漂亮却又脆弱的瓷娃娃。

  最后在医护人员准备离开病房时，她才出声叫住他们。

  她语气很淡，就仿佛是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可眼里是浓浓的企盼：&1dquo;我今后是不是再没办法跳舞了?”

  其实这个问题她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抱着最后渺茫的希望。

  却在问出口的刹那间，泪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1dquo;嗯，不建议剧烈运动。”纪昀秉持着客观专业。

  但此时在女孩的耳里却无比刺耳，泪水瞬间顺着脸颊滴湿了枕巾。

  一直挂在她嘴角的微笑慢慢下垂，最后消失不见。

  &1dquo;我们会尽可能地想办法的，你安心保持好心情。”方柠心软了。

  出了病房走开很远后，纪昀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后同组的成员也跟着站定了脚步。

  &1dquo;你知道的，裴玥这个情况，之后是不可能跳舞的。”

  他没有回头，没有点名道姓。

  小顾医生和其他医护人员茫然地互相看了看对方。

  &1dquo;嗯，我知道。”方柠却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

  &1dquo;不应该给的承诺不要给，当这么多年的医生，你也应该知道吧，那些希望对于患者来说只会是更大的痛苦。”纪昀转身望着她，沉声指出她的问题。

  方柠捏着病历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