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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第2页）

是平静？

是遗憾？

都不像。

他把我送到公寓楼底下，黎渊打电话来，瑟瑟发抖地说：“我本来想做第一个祝你新年快乐的人……实在不行，第二个也可以。”

我却没什么心情开玩笑，看着黎云霆远去的背影，低声和他说了在车里发生的事情。

寒风吹拂，冻得我的手微微发抖，黎渊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是平时，小叔肯定会看着你上楼再走。他在赶什么？”

我心中一惊。

我总算明白了他那样平和的神情、那样温柔的话语意味着什么，他的的确确放下了，可他放下的不仅仅是我。

还有他自己。

我心口发麻，呼吸都有些堵塞，黎云霆是有前科的人，上辈子他在海里明明有机会救活自己，但是他放弃了。

我当机立断地说：“黎渊，出来，他要自杀！”

黎渊再也顾不得大雪会让他的车衣不完美，撵着雪路接上我后一路狂飙，我脸色发白，反复拨打黎云霆的电话，却没有一通接听。

“轻语，小叔怎么可能……”他欲言又止，脚下油门倒是踩得很紧，“我还是觉得他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我的眼眶微微发胀。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愿相信黎云霆这样的男人会选择自杀，上一世即使是去死，他也是冠上了救人的称号，至少死得光彩。

可现在怎样看，他都是在奔赴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