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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楠慢半拍的脑子终于想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冻结了公司?难道不是政府行为吗?”
“账户冻结后我就查过,表面看是政府行为,实则背后有人主导。我找了当地朋友才查出来一点消息,里面牵扯有沈家的人,叫沈筠。”
程殊楠想起来,上次梁北林从m国出差回来,跟在他身边的人就叫沈筠。
“哥,他不买昌存我能理解,但为什么一定要冻结公司?他亏了多少钱?”
他最近见多了生意场的波谲云诡和人心难测,想事情再没之前那样简单。即便如此,投资失利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大冲突。
“做任何投资都有风险,”程隐顺着程殊楠的话往下说,“但他不能做得这么绝,一点后路都不给留。小楠,我不求他别的,确实是我们家对不起他,可即便他不顾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也该顾一顾你。”
程殊楠被程隐的话带着走,并未现哥哥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
“可是……”程殊楠声调落寞,“我之前求过他的。”
“此一时彼一时,小楠,哥求你,再试一次好不好?解冻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程殊楠挂断视频,在床上坐了很久,脑子里依然一团乱麻,程隐的很多话他无法理解,感觉有很重要的事一闪而过,但他没抓住。
即便父亲和哥哥置他不顾,他会难过,但依然相信他们,就像即便梁北林对程家持如此冷漠的态度,他也依然信赖他。
他愁眉苦脸地回了家,什么头绪也没有,满脑子都是安安奶呼呼的声音和哭泣的小脸。
好想抱抱她,程殊楠想,也不知道孩子出去受了多少罪。
梁北林回来时他在沙上睡着了,客厅灯没开,黑乎乎一片。
程殊楠睡得很沉,可能真是累了,睡着了倒是面目平和,和下午的魂不守舍判若两人。
梁北林脱鞋换衣服,弄出的动静不大不小,程殊楠揉揉眼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清醒点。
梁北林去餐厅拿水,上楼回卧室,换衣服洗澡,程殊楠亦步亦趋跟着,想要说点什么,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要一起洗?”梁北林靠在浴室门口,平静地看着程殊楠。
“哦,不,我洗过了,你洗吧。”程殊楠有点磕巴,丧眉耷拉眼的。
梁北林没管他,将门关上了。
他洗完出来,程殊楠坐在床边抠弄着珊瑚绒抱枕,没回自己房间,整个人看着焦虑不安。
“大北,我哥今天找我了。”程殊楠小声开口。他看出来梁北林是有些不耐烦的,反正横竖一刀,干脆硬着头皮直接说。
梁北林穿着舒适的睡衣站在窗边,刚洗过澡的身上泛着温润水汽,但脸色是冷的。
他微微侧头看着程殊楠,示意对方继续说。
“我爸要做手术,安安也过得很苦,他们、他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大北,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梁北林问:“怎么帮?”
“就是,两个分公司,账户能解冻的话……”程殊楠说得乱七八糟,他大概以为有转机,很急切地站起来,向梁北林走过去。
“你爸走得太仓促了,时间来不及,两个分公司没有完全切割,在债务范围之内。如果债权人死咬着不放,它们就得清拆。不过这种债权人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即便有证据,只要我肯放水,它们也能保住。你哥是不是这么和你说的?”
程殊楠停住脚步,一脸惊讶地看着梁北林,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的话他可以一字不落复述下来。
“你知道?你怎么……”
梁北林沉沉地看着他,目光平静缓慢地扫过他的脸,是审视和打量,在那一瞬间,仿佛是错觉,程殊楠觉得梁北林很陌生。
然后很快他就知道那陌生感不是错觉,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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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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