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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昕特意咬重了“保护”二字，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并不会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情，但如果到万不得已，她一定会采取相应的措施，所以这只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虽然她早已经不是她了，但它还是会做和她一样的事，一样有些古灵精怪，一样会对着我撒娇，一样很喜欢我的鼻子，所以…如果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刘姝贤目视着前方，时不时仰望一眼星空，似乎是在回忆，她并不是执着于想要张昕给她一个答案，因为她明白张昕或许也给不了自己准确的答案，所以，说这些话只是她在心里为自己筑起防线的方式。

  张昕沉默了许久，而后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字，那个字飘散在天台的风里，飘进月色里，飘进渺茫一片的天空，也飘进了刘姝贤的耳朵里，那个字淡淡的，轻轻的，却沉沉落入心里，让人如坠深渊。

  张昕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字，没什么情绪起伏，她说：

  “死…”

  角落暗处里，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动向，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里，尽是被欺骗后的愤怒，像是隐忍在极限的边缘，随时都能爆炸。

  此时，距离封控那一夜，还剩下2o个小时。

  第23章第二夜来临

  对于张昕来说，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命换一命最是公平，虽然提出这个想法对于刘姝贤来说很残忍，但留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身边，不论对谁都没有好处。

  刘姝贤深知这一点，也很明确知道现在活着的早已不是胡晓慧，她习惯理智的看待每一件事，每一个问题，也正是因为张昕深知这一点，所以她笃定刘姝贤一定会答应。

  果然不出所料，谈话进行的比她想象当中还要顺利，无需早已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几句话两人便达成了共识，虽然不知道刘姝贤是否也有自己心思，但至少目前为止，她认为，她们都已经做出了一个“好”的选择。

  其实大家刚开始收到书时，想法都应该是大差不差的，张昕也不例外，只是还没等她将快递拆封，她就已经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上面的内容大致就是关于解答书的用途以及辨别真假，以及持有解答书者会有被代替的风险，需要进行绑定等一系列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总体来说就跟她和刘姝贤说的差不多，至于那张纸条，匿名短信也只提示了时间以及告知是关于人名，并没有明确指明。

  她无从得知是谁的消息，起初也并不在意，直到破解出纸条内容，她刻意留心观察了一下，才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她虽没有把握一定会生什么，但依然不能轻易冒险，这才选择和刘姝贤谈话，防患于未然。

  天台的晚风很凉，全然没有快要进入初夏的感觉，隐隐似还有回冬的迹象，刘姝贤裹了裹外套，吸了下有些被风吹僵的鼻子，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两分钟前的一条微信消息。

  刘姝贤没有去看，熄了屏后将视线落在刚刚张昕站过的地方，她把书带走，却把纸条留给了自己，在接到许杨的电话后就匆匆下了楼，后续也没再说什么，只留刘姝贤一个人在这天台“冷静”。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刘姝贤抬手看了一眼，依然是一条微信消息，她顺手点进聊天框的界面，是胡晓慧来的两条消息，一条问自己在哪？一条问自己冷吗？

  好像是秘密被现，刘姝贤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她捏了捏手中的纸条，将它胡乱塞进外套口袋，紧接着快步朝楼内走去，只是刚走到三楼转角处时，却意外遇上了给她送外套的胡晓慧。

  刘姝贤其实并不擅长说谎，特别是面对胡晓慧，所以当遇上这样的局面时，她的谎话就显得尤其的拙劣，明明刘洁的房间就在三楼，却要在楼梯转角处说自己是从刘洁房里刚出来，明明自己穿着外套，却也顺着胡晓慧的话，说自己确实很冷，然后再把胡晓慧送来的那件也一并穿上。

  胡晓慧没有当面戳穿她的谎话，只是说也想去刘洁房里玩，也没有在意她是否真的很冷，只是在她套好后，贴心的整理了领口，两个人一样会牵手回房间，有说有笑，每每这个时候，刘姝贤都会想，这不也挺好的吗？哪怕都是假的…

  其实胡晓慧早就在天台角落将她们的谈话尽收耳底，得知被出卖后，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这时候的刘姝贤失去了利用价值，她借着送外套的理由打消刘姝贤的疑心，在她身边再呆着，也只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手，说到这里，刘姝贤已将自己知道的前因说了一遍，至于后果…

  不过就是胡晓慧将自己关在房里，她打出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给张昕的，只说了短短一句“暴露了”，就再无音信，再接着，所有人的恐惧便有了实体，至于这些东西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代替，它们想要一步一步代替所有它们所选中的人。

  房间里，只刘姝贤一个人趴着，大家四散坐在房间各处，寂静的空间里仿若没有活物，直到床边传来短促的啜泣声，所有人似才回过神来，扭头朝着这一方向看去。

  有时候，蒙在鼓里或许比知道真相会更让人好受一点，如果是许杨，她或许会选择哪怕被代替，但至少还能在一起，可如果是张昕，那么她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用万全的准备去铺设一条完美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