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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余仿佛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眼皮子浅，很轻易就喉间泛酸，想流泪。

  但到底是长大了。他隔着时光忍住那些稚嫩的泪水，说别担心、我知道、我答应你。

  然后他微微垂着视线，没有看任何人，说：&1dquo;抱一下吧。”

  虽然林余真正想对着徐绍寻说的是，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林余抱过施文，才转向徐绍寻。他拥抱徐绍寻和拥抱施文同样短暂，五年的想望按进一刹那的接触里，并没能够停止时间。

  在最近的刹那，林余在徐绍寻耳边说：&1dquo;我真舍不得你。”

  徐绍寻一愣，那一秒里只想让他留下，林余却在下一刻松手，后退。

  他与徐绍寻告别。在徐绍寻能够挽留之前。

  *

  回程路上，换施文开。徐绍寻兴致不高，靠着椅背，望向窗外。

  施文看了他两眼：&1dquo;现在网络那么达，想联系总能联系的，断不了，别担心。”

  徐绍寻说我知道。

  施文随口道：&1dquo;想点别的，比如想想下个季度的目标。”

  徐绍寻不答，施文也就安静下来。过了会徐绍寻冷不丁问：&1dquo;他为什么先抱你？”

  施文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徐绍寻说：&1dquo;机场，他走之前，先抱的你。”

  &1dquo;啊？有吗？我不记得了。”

  徐绍寻坚持：&1dquo;有，他一抱完我就走了。头也不回的。”

  施文：&1dquo;可能我离得近呗。”

  &1dquo;不可能。”徐绍寻斩钉截铁，&1dquo;绝对是我离得近。”

  &1dquo;寻哥，”施文无语道，&1dquo;咱至于吗。林余自己都未必注意得到这种细节，你还纠结这个。”

  徐绍寻愈郁卒，但转念一想，觉得计较这个，自己确实是有毛病。

  施文道：&1dquo;我知道他这一走挺突然的，你也别想太多了。”

  徐绍寻抹了把脸，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他依旧望着窗外。

  在他视线的尽头，又一架飞机机身向上，驶向遥远的天际。

  第十三章想回去

  南方十月二十几度的天气，林余穿着外套披着毯子，缩在椅子里做软件的动态测试，

  他来南方已经两周。这座小县城的环境和生活节奏与林余家乡很像，林余对这样的生活十分熟悉，奇怪的是，他却丝毫没有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