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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才放下戒心。&1dquo;方才冒犯了。”我说。

  &1dquo;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月离说，&1dquo;你做得对，这种时候，是不该随便相信别人。”

  我把桃木剑和令牌一起交与他。月离闭起眼，握住剑身。&1dquo;原来如此，”他喃喃道，&1dquo;灵真是这样死的&he11ip;&he11ip;”

  他重又睁开眼。&1dquo;他&he11ip;&he11ip;葬在哪里了?”

  &1dquo;宣阳城外，”我回答，&1dquo;只是，葬得有些潦草。”

  &1dquo;玄师顺应万物，葬得如何倒不重要，”月离说，&1dquo;他为护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值当。”

  &1dquo;灵真说，他属于恩义堂的什么&he11ip;&he11ip;支，”我想起来灵真生前说过的话，&1dquo;那是什么意思?”

  &1dquo;恩义堂三百玄师，分了十二支，”月离道，&1dquo;按地支作号，他归属丑支，在我属下。”

  &1dquo;所以你是——”

  &1dquo;虚领个丑支的统帅，”月离长声说，&1dquo;没什么用，平日里众人都散逸各处，无甚大事也聚不在一起，若不是堂主传书，我连灵真走了都不知道。”

  他说得随便，但我能觉出来，对灵真的死，他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无所谓。

  &1dquo;那你又为何在此?”我又问。

  &1dquo;等你啊。”月离伸了个懒腰，&1dquo;我猜你离了宁安，便要往云鸣山去，特意在此地等候。想不到你迟迟不来，等得我腰酸背疼。”

  &1dquo;等我做什么?”

  &1dquo;这还要问，”月离挠挠头，&1dquo;你刚和沈落有过一战，眼下最熟悉他的人，只有你了。不瞒你说，虽然在山上时我和他天天打照面，但他七年前下山，之后没有一个玄师见过他，他现在是什么本事，连堂主都不清楚。”

  &1dquo;你要去杀他么?”我眼前一亮，看来恩义堂也坐不住了，派了厉害的人过来，那岂非表明，沈落命不久矣?

  可月离接下来的话又灭杀了我的希冀。

  &1dquo;杀他?”他苦笑，&1dquo;七年前是可以的，但沈落如今早已远非当年，怕是三个我加起来，也未必能和他匹敌。”

  看我失望溢于言表，月离又笑了笑。&1dquo;不过你别灰心，我们自有办法。”

  &he11ip;&he11ip;真的假的?

  &1dquo;但我不知道他逃向了何处。”我老实说。

  &1dquo;无妨，”月离说，&1dquo;有人在找他了。”

  &1dquo;谁?”

  &1dquo;说了你也不认识，”月离大咧咧地挥挥手，&1dquo;我在这里不只等你，也在等这个人送消息过来。”

  说着，他居然坐下了。&1dquo;一起等吧?”他招呼我，还从腰后掏出了一个葫芦，&1dquo;喝一口?”

  &1dquo;&he11ip;&he11ip;这是什么?”我隐约感觉那不是我该喝的。

  &1dquo;酒啊。”

  你能专心做事吗!大白天喝哪门子酒!

  我拼命摇头。九枝倒是很好奇，被我狠狠踩了一脚。

  &1dquo;也是，你小孩子，不该喝这个。”月离仰头灌了一大口，眼神忽然犀利起来。

  他紧紧盯着我，示意我和九枝也坐下。&1dquo;该还要等一小阵子，”他说，&1dquo;趁这工夫，你在不破山是如何同沈落打交道的，和我仔细说说?”

  第15章月离（中）

  三

  我把不破山的遭遇，又原原本本同月离说了一遍。

  这一天净是说话了，把我累得不行，尤其这段故事，我已经给五个人各讲了一次，这是造了什么孽。

  我说完，月离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应，自顾自地沉思。

  &1dquo;几年未见，沈落已经变成这个地步了吗&he11ip;&he11ip;”他低声道，&1dquo;当年山祖所说的，终于还是应验了。”

  &1dquo;你们既然早知道他心地恶毒，为何不当时就做些什么?”我忍不住说，&1dquo;就这样随便放他下山?不能把他关起来吗?或者&he11ip;&he11ip;或者&he11ip;&he11ip;”

  我没敢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1dquo;或者把他杀了?”月离笑笑，&1dquo;你不必介意，但说无妨，目睹过这一切后，你有想杀他的心，我能领会。”

  他喝口酒，又说：&1dquo;但那时的他，也并没做过坏事，只是所思所想背离了玄师的道义，不能仅仅因为这样就动手责罚。而且山祖虽斥责他，逐他下山，但仍旧期望，他尝尽世事后，能改变想法，终有一日可回到正途。”

  他叹口气。&1dquo;只是没想到，他在他的路上，越走越远，还有了屠灭人世这种念头。”

  &1dquo;那&he11ip;&he11ip;现在你知道了来龙去脉，可有想到对付他的办法?”我问。

  月离喝了口酒，又摇摇头。

  &1dquo;还没同他交手，想这些还太早了，”他说，&1dquo;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的行迹。”

  话音刚落，他凝神听了听。&1dquo;嗯，来得刚刚好。”

  我还想问什么来得刚刚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不多时，林木高处飞来一只大鹰，紧接着，又从林子里蹿出一条大黄狗。

  那鹰抖擞翅膀，落在离我们最近的一根枝桠上，那狗也跑到月离近前，驻足站定。

  &1dquo;苍黄，你晚了。”月离头也不抬，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