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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容予扣着她腰，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倘若他不是决定做一回善人，把昭昭嫁出去，她便不会这样胆大妄为，如今也不会如此。他原本以为，她最多也就是&he11ip;&he11ip;同他明说&he11ip;&he11ip;

  贺容予一声轻叹，说:&1dquo;是不是不大舒服?月中了吗?”

  昭昭没想到他问得这样直白，脸上倏地烫起来，低着头，嗫嚅道:&1dquo;&he11ip;&he11ip;也还好。”

  是有些不舒服，除了那儿，还腰酸腿痛。

  她一头青丝一半绾髻，另一半散在肩侧，贺容予伸手拨弄她头，绕着手指转圈，&1dquo;我抱你回去?”声音隐约带了些笑意，让昭昭耳根红。

  她小声地点头:&1dquo;好。”

  贺容予嗯了声，横抱起她，送她回住处。

  从昭昭的星月楼出来后，贺容予去寻府里养着的大夫问药。大夫听完贺容予的话，简直诧异万分，谁不知道中州王身边几乎没有女子，怎么如今突然有这要求。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诧异两句，明面上万万不敢表露，恭敬地取了一盒药膏来。

  &1dquo;洗净后，涂在伤处，每日一次，大约三日便可大好。”大夫嘱咐贺容予。贺容予点头，记下用量用法，将药膏收进袖中离开。

  贺容予公事繁忙，近来又出了些事，他下午还要去见个人，处理些事，至夜里才回。

  与那些人约在春风楼边吃边谈，期间他们喝了两杯，谈完事，有人力劝贺容予留下来，贺容予拒绝了。回来后，贺容予直奔昭昭那儿。

  夜色沉醉，贺容予穿过回廊亭台，到昭昭的星月楼。院子里灯都还亮着，可见人还没睡。

  昭昭的确还未睡，她虽有些腰酸腿痛，可心情亢奋，毫无睡意。可身体的状况又不允许她四处走动消磨时间，只能做些坐着也能做的事。

  坐着能做什么?看书写字，她不大喜欢。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做些女红。

  贺容予生辰她送了一个荷包，贴身的物什除了荷包，还有绣帕、里衣、玉佩之类。她打算打个络子，给贺容予的玉佩用。

  贺容予来时，没让人出声，且让她们退下，不必伺候在侧，畅通无阻进了门。他放轻了脚步，跨进门，外间的灯亮着，但没见人。里间的灯也亮着，六扇的紫檀木雕莲花嵌月影纱屏风上映出一道凝神低头的倩影。

  一旁的青铜瑞兽香炉袅袅地飘出些驱蚊安神的香，因白日昭昭说被蚊子咬了，云芽便点了这香。香味调得清甜为主，昭昭不喜欢太过浓烈的香味。只不过虽说有安神之效，昭昭闻了半夜，一点没觉得自己的心绪安宁。

  贺容予绕过屏风，见美人在灯下螓微低，细嫩修长的脖颈直直地伸着，晃人心神。

  昭昭正入神打络子，她照着书上的描述在学一个颇为复杂的花样，失败了几次终于成功，全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动静。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吓得她一愣。

  &1dquo;二哥?”见着是贺容予，她才松了口气，&1dquo;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没有?”

  贺容予在她身侧坐下，说:&1dquo;我叫她们别出声的。”

  他视线落在昭昭手上的东西上，其实算不上技艺高，多么好看，但还是夸道:&1dquo;好看。”

  昭昭笑着举起手中的东西，向贺容予展示:&1dquo;打算送给你的。不过还没做好，可能还要几日。”

  贺容予跟着笑，说了句好，而后从袖中拿出那盒药膏，放在矮桌上。药膏的盒子颇为精致，昭昭定睛看去，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皱眉看向贺容予，问是什么。

  她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质寝衣，触着是清凉的手感，夜里睡觉不会热。青丝垂落，尾还有一点湿，显然是已经沐浴过。

  贺容予答她的问题:&1dquo;药膏，给你的。”

  昭昭眉皱得更深，还没反应过来:&1dquo;我?什么药膏?”

  随后，她马上反应过来，脸红如霞，避开贺容予的眼神:&1dquo;&he11ip;&he11ip;我自己来吧。”

  她胡乱拿过那盒药膏，站起身，背对着贺容予下逐客令:&1dquo;二哥先出去。”

  贺容予没有动，伸手抓住她指尖，眸中如墨翻涌:&1dquo;你自己恐怕不方便。”

  昭昭的胆大妄为只限于那天夜里，如今只剩下全然的羞涩，她支支吾吾道:&1dquo;&he11ip;&he11ip;没什么不方便的。”

  贺容予握住她指尖，一点点钻入她手心，将她整只手包裹在掌心里。光是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昭昭就已经觉得小臂仿佛麻。

  她败下阵来，坦白:&1dquo;我&he11ip;&he11ip;只是害臊。”

  贺容予轻声笑，将她拉近，按在左腿上坐下。他捏住她耳垂，轻轻摩^挲，觉得她就算是耳垂这种不起眼的地方也是好看的。

  &1dquo;现在知道害臊了?我瞧昨日&he11ip;&he11ip;”他放低了声音，在昭昭耳畔说话。

  昭昭听完，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不可置信看着贺容予，期期艾艾开口:&1dquo;&he11ip;&he11ip;二哥。”带了些求饶的意味。

  方才他说的是:昭昭在我眼前款摆，令人欢喜得紧。

  她光是想一下这句，便觉得头皮麻。

  她记忆中的二哥，是一个颇为冷淡的人，哪怕是待她这么亲近，也像是隔了层疏离的屏障。他满心只有他的权，怎么会说这么放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