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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氏这房里,所说所言是一心为小儿子周学礼着想,而这家长子周学年他们房里,同样是为自家打算。
鲁氏还在‘哭’,哭婆婆的偏心不公平,自己和女儿被欺负了受了委屈,都只配被视而不见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小儿子重要,包括他周学年。
周学年刚才被老娘辩驳了,心情本就不好受,现在被婆娘的眼药一上,感觉气更不平了。
“别哭了,都被你哭晦气了,闹不闹心?”周学年喝道。
鲁氏哭声一顿,用眼角瞟着自家男人,看他脸色沉沉,眼尾都垂下来了,夫妻多年,也知道他现在是在生气了。
她赶紧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小意的上前:“相公,我这不是委屈的?我委屈也不叫啥,谁让我是长媳呢,婆婆说啥,我也只能受着。但您,却是长子啊!”
鲁氏用上了尊敬的口气,道:“公公去了,你就是这家里的一家之主,在大户家里,就是正经的大老爷,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该由你做主不是?”
提到这,周学年又有些不满,因为鲁氏说的都对,按理说,爹去了,他是长子,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确实是该他做主才是。
但现在算什么呢?别说什么大小事,就是用点儿银子打点,他也还得跟老母伸手,估计手里还不及小弟宽裕呢!
现在鲁氏把他的窘迫都说出来了,更让他不悦和不满,眼神森森的瞪着她。
“你又想说什么?”周学年一把把手上的冷茶给喝掉。
鲁氏心上一颤,道:“我能说什么,就是觉得,相公你就是硬气点,谁能说不是?何必……”
在相公的瞪视下,她的嘴一抿,没敢把剩余的话给说出来。
她话没说全,可周学年又哪能听不出那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听话得太过了呗,被个妇人压着呗。
周学年的脸微微烫,却也不愿意被婆娘看轻,道:“你懂什么,今上以仁孝治国,孝道是天下人都该守的,天底下,别说是我这个小小童生,就是顶了天的相国大人,也不敢不孝。我这也是孝顺而已。”可不是什么懦弱。
鲁氏赔着笑脸:“是是,相公你最是孝顺不过。”
周学年的脸色好看了点。
“但相公,婆婆一把年纪了,我们侍奉是应该的,只是咱们孩子也大了,总也要替他们着想不是?秀儿受委屈了,我这心疼的,恨不能替她受去,相公你也最疼这丫头的啊。还有大军,也差不多能说亲了。相公,咱们要有点成算才是,总不能为了小叔娶媳妇,把家里都掏空呀!”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银子的事,什么委屈争吵,都只是引子罢了。
“行了,这事我有分寸,娘也不可能真掏空了家底去给小弟定这个梁家。”周学年有些心烦,翻身上床躺着。
鲁氏暗自嘀咕几声,心道就你大安主义,没看你娘那偏心的程度。
再想到五福,她脸上又是一阵恼恨,咬牙道:“相公,英梅那边你看?”
“爹不在,我就是父,我心里有分寸。”周学年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鲁氏见此,只得按下不提,私下里把五福母女咒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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