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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第2页）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又从身后搂住我的腰，轻声道：&1dquo;能解开你心结的，或许只有他了。”

  六十三岁月无声（1）

  不久，果真就降了旨。

  皇祖母命相王为安北大都护兼天兵道元帅，统燕赵秦陇诸军痛击突厥大军。

  那夜我睡得很早，却总感觉着身边像是有人在看我。在半梦半醒中挣扎了很久，才勉qiang睁开眼，模糊的影子，近在咫尺的距离。

  是李成器。

  我心头一惊，竟是立刻清醒过来，却被吓得心跳得疼。

  &1dquo;我本想看看你就走，”李成器俯下身，很轻地用唇触碰我的脸，&1dquo;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我坐起来，手不自主抓紧锦被：&1dquo;怎么这么晚还入宫？”虽然我与他已再无任何束缚，可他绝不是这么鲁莽的人，深夜入宫只为见我，那就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难道？我不等他回答又追问道：&1dquo;你是不是要走了？”他微点了下头：&1dquo;明日一早就走，所以才想来看看你。”我听在耳中，恍惚觉得不真实，可他就这样直接给了我答案：&1dquo;为什么这么快？不是今日才的旨吗？”他笑：&1dquo;今日圣旨上的离京日，本是半月前就定下的。可前半夜幽燕就再传来密报，突厥已大举寇边，皇祖母这才改了日子。”

  大举寇边&he11ip;&he11ip;

  不过四个字，我已明白此事远非他说的这么简单。一时有很多话想说，可看着他的眼睛，却都尽数打散了，唯有阵阵不安席卷而来，脑中早已乱成了一团。

  帷帐内只有一盏灯烛，将两个模糊的影子揉成一片，不分彼此。

  过了很久，我才紧紧攥住他的手：&1dquo;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说完这句话，只紧张地看着他，再挪不开视线。他反握住我的手，凑过来搂住我：&1dquo;永安，我今夜入宫不是想做这些，相信我，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平安，也一定会在一起。”

  我忍着眼泪，用力点头。

  他安静地抱了我片刻，才松开手，扶着我躺好：&1dquo;睡吧。”我不敢放开他的手：&1dquo;明日什么时辰走？”他缓缓伸出手，抚着我的脸，压低声音说：&1dquo;你醒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明白他是不愿让我彻夜不眠，等着那个定下的时辰，可他也一定明白，即便是不知道，我也注定是整夜难闭眼了。

  然而，就是因为太清楚彼此的xingqíng，我只能闭上眼，不再说话，让他能狠下心走。

  直到听到脚步声消失，我才睁开眼，看着帷帐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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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半月后，婉儿才说有幽燕的捷报。

  她仰面躺在塌上，笑着看我，眼睛里分明都是笑意，却偏就不告诉我她看到了什么。我无奈看她：&1dquo;罢了，我也不等你了，既然是捷报我就安心了。”婉儿咦了声：&1dquo;捷报归捷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

  心大力一抽，我险些落了茶杯，可看她仍旧散不去的笑，才明白是被她骗了。她笑着摇头，又摇头，终是起身理了理衣衫：&1dquo;罢了，你听好，突厥知虽挂帅为相王，亲自领兵的却是相王长子，寿net郡王李成器，故而王师未至而寇急退。听好，是王师未至而寇急退。”

  我哑然看她，那深笑竟是暖融融的，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她不等我说话，又笑吟吟地添了句：&1dquo;永安，你真是好眼光，好运道，连我都开始心生嫉恨了。如此男儿，别说是你皇姑祖母登基以来，就再往前说都未能有半个与他比肩的，突厥人生xingbaonüè，竟也能被吓得听见区区一个名字，就立刻退兵。这算不算是最大的捷报？”

  我耳根有些烫，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话，心中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这一夜，皇姑祖母在奉宸府内留住，婉儿也恰好不当值，就趁着这难得闲暇留在我这处吃晚膳，吃完不过一个时辰，又说要吃酒。我唤夏至冬阳去备菜添酒，她就在我案几边自行研磨写字，那一，一字字，都独有风韵。

  若说李成器的字是风骨卓然，那她的字就是风雅至极。

  我立在一侧看，叹道：&1dquo;说起来，当初姐姐在身侧，我竟然都不好好去学一学这法，真算是年少无知了。”

  她笑了声，放下手中，正要说话时，夏至就已经提裙跑了进来。我吓了一跳，正要问是何事，她已经噗通一声跪下叩头：&1dquo;县主，永泰郡主遣人来，说是有人命关天的事要见县主。”我怔了下，心底阵阵凉：&1dquo;快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