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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演员培训班的简章和报名表。”我说，&1dquo;我一个师兄开的，我同他打了招呼，他会特别照顾你。”

  他眼睛里满是问号，&1dquo;你栽培我？”

  &1dquo;你这个词用得真好。”我看表，&1dquo;快，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1dquo;时间太短了！”

  &1dquo;你是时间应该用来充实自己，而不是用来做无意义的犹豫！”

  &1dquo;我的工作怎么办？”

  &1dquo;你不适合这里，你迟早要离开的。”我说，&1dquo;快点，三十秒。”

  &1dquo;我家里怎么办？”

  &1dquo;你母亲爱你。她不会希望你在这种地方埋没一辈子。二十秒！”

  泰然小声问：&1dquo;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笑，我白他一眼，&1dquo;我将来靠你腾达了赚钱，我能不对你好吗？”

  他也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先带他去买衣服。

  这个可怜的孩子，自从高一辍学后就一直穿父亲的旧衣服。我想到古人说的布衣荆钗仍不掩国色，形容的大概就是他。我以前是不相信有人可以把皱如咸菜的旧衣穿得如同三宅一生的，看到了他，我相信了。

  然后我带他到阿冰那里。阿冰是我大学时的学弟，摄影协会的会长，毕业后拿家里的钱搞起了专业摄影，拍点漂亮的男男女女，提供给各个杂志社和报社。

  我对泰然说：&1dquo;来！抬头，挺胸。给他们看看。”

  他笑笑，有些腼腆地站到聚光灯下。阿冰chuī口哨。

  我对阿冰说：&1dquo;人我jiao给你了，你少给我弄点有的没的，好好利用资源。”

  阿冰讪笑，&1dquo;学姐带来的人，我当然照顾。”

  半个月后，我在流行时尚杂志上看到了泰然的照片。这只小豹子，他现在是一直十足的豹子了。裹着名贵的皮糙，身边站着娇媚的女孩子，冰冷冷的眼神看着镜头，看着读者。那么俊美，那么冷傲。

  我身边的小女生们在议论纷纷。谁能不动心呢？谁能不爱他？看好了，我会让他迷倒所有八岁以上八十岁以下的女人和部分男人。

  这才是他走出的第一步。

  我抽空亲自训练他。我从走路开始教，没有教鞭，就拿jī毛掸子，像个老巫婆，sm王子。

  我形象都不要了，他还怪委屈的，他说他一岁就会跑了，我却说他不会走路。

  &1dquo;你那是什么走路？”我叉腰做悍妇状，&1dquo;两手摆个不停，像只鸭子。要款款，知不知道什么是款款？”

  他给我打击不轻。他也许觉得自己已经初具规模，没想在我眼里还是粗坯，尚需时间和耐心慢慢打造。

  &1dquo;不急。急不得。”我同他说，&1dquo;你少听张爱铃的那一套，什么成名要趁早。马步扎实才是关键。”

  他忽然问：&1dquo;张爱玲是谁？”

  我瞪他，恨铁不成钢。看来还得往他那没读几年书的脑子里灌输点东西压底才行。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非常好学，这是他的大优点。我自己不是个勤奋的学生，所以特别敬佩勤奋的人。我若是老师，他就是我的爱徒，会把女儿嫁给他的。

  那阵子，他睡觉都在念着英语，getin和getinto。还有法语，我qiang调他要学的。不一定要学好，但要音标准。现在会英语已经不是什么鲜事了，人们开始流行崇拜法语。越是听不懂的，他们越崇拜。

  泰然问：&1dquo;你的法语呢？你说得怎么样？”

  我大笑：&1dquo;c&#o39;est1avie。今天来我这里吃饭，有红酒和鱼子酱。让我们小资一把。”

  我拉他去市，他推个小车跟在我身后。我要趁现在多多使用他。等将来他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勾勾小指头我就得给他鞍前马后跑断腿，哪里还会乖乖陪我购物？

  最后买了一车东西，我甚至给他选了内裤。他红着脸不要，我非要他要。我说我早就看中这套史努比的小裤裤，我这辈子是没机会穿了，你就当圆了我的梦吧。

  &1dquo;木莲姐啊。”泰然叹气，他一定觉得我无厘头起来简直像个疯子，&1dquo;你这个女人。”

  然后最后，还是他做的饭。我坦白，我的厨艺仅仅限于jī蛋和西红柿一起炒，我连米饭都煮不好。那天泰然看着我在厨房里捣鼓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把我轰了出去。

  他那天是翻身农奴做了主人，站在那里对我的技术我的厨具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批斗。

  &1dquo;这是什么？给猪吃的吗？”

  我敲他的脑袋。他不怕我，力气那么大，几下就把我赶到客厅里。然后三下五除二，做了四菜一汤端上来。真是的，他下的米煮出来的饭都要特别香。

  我说：&1dquo;小然子，本宫现在还真舍不得把你献出去。你别去当什么影帝了，我给你双倍人工，你给我煮饭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