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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开张（第1页）

方秀娥大方热情，大汉不好意思走，听见免费尝饭菜，便有些心动。

乔霜麻利地从菜篮子里拿出一片新鲜的白菜叶子，挖了一小勺饭菜上去，包起来递给大汉。

大汉恰好这会子肚子也饿了，犹豫着要不要接，“咦，你这倒是怪，饭菜还能用菜叶子包着吃？”

在他的认知里，白菜哪有生吃的，再怎么也要焯水烫熟啊！

只有猪才生吃菜叶.....

“这位大哥，反正不收你钱，先尝尝看，味道不错的。”乔霜热情地把菜包饭递过去，“要是尝着不合口味，扔我这泔水桶里便是。”

这时候，摊位前已经被方秀娥吆喝过来好几个观望的汉子。

乔霜又包了几个递出去，这种白占的便宜，自然有人接。

糙米混着高粱和红薯块，用木桶蒸出来，自带一股子香味。

配的菜是一锅烩，野菜、菌子、酸芋头丝、咸香酸辣又有肉汤汁的鲜味，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两口就吃完了。

“好吃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着话，竖起大拇指，“我听你们吆喝说十文管饱，真的假的？！我这饭量可不小，别到时候耍赖啊！”

方秀娥把话喊出去了，早就料到这一出，来之前就和乔霜商量好了应对的说法。

她把小陶盆端在手上，用筷子撬动底部的饭菜翻上来给大家看，说话带着欢快的语气。

“这位大哥你来说句掏心窝子的，咱这一钵子饭菜实不实诚？这么满满一份，我肯定是要吃撑的，一般人也能吃饱。但凡事有例外啊，谁知道你一顿吃多少，要是论缸吃，那不得让我血本无归呐~小本生意，保本已经很难啦，总不能让咱们还搭进去不少吧？”

有一个尝了菜包饭的，就有第二个。

“嘿，你还别说。拿菜叶子这么一包，还挺好吃的。这菜里能见着油花，还有肉味，不错不错。”

一个穿褐色麻布衣裳的汉子抹了抹嘴，把咬了一口的菜包饭塞进儿子嘴里。

从怀里掏出十文钱来，数了好几遍，“大娘子，给我家小子来一份！盛满些，起码得见着肉！”

他身旁同样穿得破旧的少年，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角，摇摇头，“爹，咱不花这个钱，咱们有干粮....”

“啧，累死累活大半个月，花十文吃顿像样的怎么啦！那干粮爹吃，你吃顿好的补补油水！”

这一声吆喝，让汉子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仿佛镀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

是和面对雇主时的卑微讨好，截然不同的豪迈。

是挺直了脊背的成就感。

也是身为父亲的骄傲。

开张第一单，乔霜心里百味杂陈，既觉得心酸又感慨。

但她不敢头脑热说什么买一赠一，这个口子要是开了，一天就会被吃垮。

她盛了满满一小盆饭菜，笑容满面递过去。

那少年接了，顺手从筷子筒拿了两双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再给我拿个空碗行么？”

乔雪麻利地从竹框里拿出一个半旧的碗递过去，“给！”

“哎，多谢。”少年接过，腼腆地道谢，拉着父亲走到旁边，“爹，咱们一人一半。她们不是说了还有鸡汤么，一会泡干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