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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鸣瞪了他一眼，&ldo;去可以，你把账户还给我。&rdo;&ldo;不行，我来控制花销，不然就你的性格，当天去当天就没了。&rdo;&ldo;靠，那有什么区别。&rdo;&ldo;当然有了，爸爸，我们还没有两个人去玩儿过呢。&rdo;单鸣看着沈长泽满脸期待的表情，感觉跟小狗似的，就差没把他那条大粗尾巴变出来摇一摇了，他也懒得再跟他争了，主要是头晕脑胀，他特别想回去再休息一下，于是不耐烦地说，&ldo;行行行，随你便了，养你这么个玩意儿算我倒霉。&rdo;他推开沈长泽，晃悠着站了起来，重新倒回了床上。沈长泽趴到床前，&ldo;爸爸，吃饭吗？还是喝点水？&rdo;单鸣闭上眼睛，嘟囔了一声，&ldo;水。&rdo;沈长泽给他递上水，抬起他的脑袋喂了他几口，&ldo;吃点东西吗？&rdo;&ldo;不吃。&rdo;沈长泽也轻轻翻上了床，紧紧挨着单鸣，&ldo;我也再睡一会儿。&rdo;单鸣没理他，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和爸爸两个人单独的假期，只要想想就让他兴奋。至于单鸣到了当地想做些什么，只要钱在自己手里，看他拿什么嫖！沈长泽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沈长泽办事效率很快，花高价买了护照和签证，定好了机票，然后俩人就直接飞去了法国。大家一听说他们要去玩儿，有好几个都想跟着去，沈长泽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第二天就要飞了才告诉他们，他才不会带着这些混蛋来打扰他和爸爸的假期。来人到戛纳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机场派了车来接他们，俩人尽管在飞机上都睡饱了，此时还挺有精神，就跟司机聊天，问了问他当地的特色。他们的法语是佣兵团里一个摩洛哥人教的，带着一点阿拉伯口音，司机对他们的口音非常感兴趣，知道他们是中国人之后大为惊异，就像他们打听传说中的中国功夫，最后知道他们是由摩洛哥人教的法语，就突然神神秘秘地问他们，有什么听说过&lso;云顶&rso;。单鸣挑了挑眉，故意装作不知道，&ldo;是马来西亚的那个赌场吗？&rdo;&ldo;不是不是，虽然说到&lso;云顶&rso;大部分都想到那个，但是我说的这个云顶，不在山上，而在地下。&rdo;沈长泽隐约好像对这个词有点印象，可能他们喝酒的时候提起过。单鸣就问道：&ldo;那这个&lso;云顶&rso;是个什么地方？&rdo;&ldo;摩洛哥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是法殖民地，我爷爷就曾在那里驻军，他知道很多关于那个地方的传说。&rdo;这个大鼻子法国司机明显有些兴奋过头，兴致勃勃地接着说道：&ldo;一百多年前，欧美国家入侵摩洛哥的时候，曾经在西撒哈拉边境地区建立了一个地下格斗场，有很多驻扎的军人去那里，最开始只是为了换取一瓶啤酒，赢得一个美女，后来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连很多高级军官也参与了进去，赌注下得也越来越大，最后胜者能够得到的奖金非常惊人。这个格斗场曾经因为战火和西撒哈拉闹着要独立而在一百多年中荒废了几次，但是后来又兴盛了起来。&rdo;司机摸了摸鼻子，&ldo;我爷爷说他也曾经去试过，不过一上场就被一个英国佬打断了鼻子，后来像他这种程度的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小时候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我一直相信摩洛哥有这么一个属于男人的格斗场，受伤、死亡、或者抱着丰厚的奖金凯旋而归。&rdo;司机的眼里冒出了异样的神采，仿佛这一刻他就是个勇猛无敌的战士，而不是一个肚子快撞到方向盘的中年男人。单鸣笑了笑，慢慢靠回了椅背，戏谑道：&ldo;相信我，那个地方你不会想去的。&rdo;下车的时候沈长泽给了司机一大笔小费，当作路上听到有趣故事的奖赏。俩人进了酒店房间之后，单鸣看着顶级套房中间的那个两米五的大床，以及上面铺满的玫瑰花直皱眉头。沈长泽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ldo;怎么会这样？&rdo;单鸣瞪了他一眼，&ldo;订个房间都能出错。&rdo;沈长泽解释道：&ldo;我打电话的时候，只说要最好的房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这个房间很漂亮啊，爸爸你看，从这里能看到蔚蓝海岸。&rdo;单鸣翻了个白眼，他就奇怪了，给他们提行李的侍应生为什么拿那么诡异的眼神看他。他上去想抖抖床单，把那一堆红色的花瓣抖落掉，沈长泽叫了一声，&ldo;等一下！&rdo;单鸣看了他一眼，&ldo;干嘛？你还想留着？&rdo;沈长泽眼里浮现一丝失望，他掏出手机，&ldo;爸爸，至少拍个照啊。&rdo;&ldo;你在游隼呆了十年，该吃的苦你吃了，该享受的你还有什么没享受过？拍个鸟照啊你。&rdo;&ldo;不，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玩儿，一定要拍照。&rdo;沈长泽扑上去搂住单鸣的肩膀，把镜头冲着他们，以那张巨大的玫瑰花床为背景，拍了张照片，然后高兴地拿一边儿看去了。单鸣就扯着被单把花瓣都抖落到地上，然后把自己甩在床上，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沈长泽也躺到了床上，&ldo;爸爸，你困了吗？&rdo;&ldo;困到不困，不过在飞机上睡得不舒服。&rdo;&ldo;你饿吗？渴吗？&rdo;&ldo;不饿，不渴。&rdo;&ldo;那我们现在干点什么？&rdo;&ldo;不知道。&rdo;沈长泽侧翻过身体，看着单鸣紧闭的长长卷卷的睫毛，只觉得心痒难耐，他轻声说，&ldo;那我们聊聊天吧，爸爸，那个司机说的什么&lso;云顶&rso;，你听说过吗？&rdo;单鸣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华丽的淡金色天花板，&ldo;嗯，我去过。&rdo;&ldo;你去过？&rdo;&ldo;对，我十四岁的时候，游隼前一任老大死了，团里的人几乎不剩下几个，所以我和虎鲨、艾尔一起去的。&rdo;沈长泽知道他们在单鸣十四岁那年曾经在云南遭遇巨挫，但单鸣没有告诉他是他的同类干的，他问道：&ldo;你们去做什么？&rdo;&ldo;去的目的，本来是去招人的，还想顺便弄些奖金，因为当时的情况太差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钱也并不多，想要重建游隼，人和钱一样都不能少。&rdo;&ldo;那去了之后呢？&rdo;&ldo;去了之后，钱也赚了一些，但是人一个都没带走。&rdo;&ldo;为什么？&rdo;单鸣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ldo;因为那里已经不能算是格斗场了，该叫斗兽场，那些为了钱站到擂台上的，全都是些禽兽。&rdo;沈长泽道：&ldo;为什么这么说？&rdo;&ldo;他们为了赢得高额的奖金，全都长期注射药物，这是格斗场默许的，因为注射药物之后，那些人会变的异常嗜血、狂暴、泯灭人性，即使对手投降他们都会继续进攻，直至把对方杀死，而观众想看的正是这些。那是个非常恶心人的地方，那些人到最后连自己是谁恐怕都忘了。&rdo;沈长泽来了兴趣，追问道：&ldo;如果不注射药物就打不过吗？他们明知道这样的危害，为什么不退出呢？赚了钱肯定是为了某个目的，要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那还有什么意义。&rdo;&ldo;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无法从那里带走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里的大部分人都被骗着收了钱，然后和雇主签了合同，违约要负担高额的罚金。你想象一下，那些抱着自信去格斗场的人，上场却发现自己谁都打不过，随时可能死在擂台上，这边还有雇主的合同勒在脖子上，不得已他们只好注射药物，因为他们的对手全这么干，恶性循环下去，像我们当初那样什么都不懂上去就报名的所谓自由格斗人，现在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上场有被那些人打死的可能，没注射药物的正常人谁敢上？所以&lso;云顶&rso;现在早就失去了当初自由格斗的意义，变成了一个斗兽场，有钱饲主花高价买来野兽，然后驯养他们，让他们上场决斗，从中谋取高额的赌金。&rdo;沈长泽趴在单鸣旁边，轻轻用手摸着他的耳朵，&ldo;爸爸，你们当初也差点死在里面吗？&rdo;单鸣不太愿意回忆那段经历，并非恐惧，而是看着那些注射药物后疯狂的像野兽一样的人，觉得又悲哀又恶心，何况那次他差点失去艾尔，他点头道：&ldo;嗯，差一点，不过还好我们没有合同，只要活着从一场比赛里下来，想退出就可以拿钱走人，几十万几百万美金，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最后一次听说那个地方，如果有实力强的人赢了一场比赛，那些有钱的饲主会想尽办法把人留下，想走都未必走得了。&rdo;沈长泽微微一笑，&ldo;很有意思，我想去试试。&rdo;单鸣看了他一眼，&ldo;不行。&rdo;&ldo;为什么？你担心我输吗？&rdo;&ldo;不，你不会输，但是你被逼到绝路了，当着上千人的面儿变成龙血人，你觉得很好玩儿吗？龙血人计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国家最高机密吧，虽然我没有帮人保守秘密的义务，但是我知道这个秘密泄露了肯定给我自己找麻烦，所以你消停点，别想这些没用的，我们这次是来玩儿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