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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1页）

一阵叽哩哇啦的狂笑声在山间回荡，金花像是从疼痛饥困中苏醒，睁开眼，两个鬼子正在撕扯她的衣服，而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一个鬼子队长右手拿着枪，呲着牙淫笑着把枪向两边一晃，“花姑娘装老太太，”说着把枪插回枪袋，叉开腿在金花的脚踝骨处站定，两只手就去解裤带，金花看着鬼子的禽兽行动，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着、吼叫着，吼叫声震荡着山谷，回响在太行山的峰峰峦峦。鬼子左手正解裤子，右手的枪指着金花的头吼道：“躺下。”话音刚落，扣动扳机在金花的腿上砰砰打了两枪，金花疼的的歪着头靠在了山道边昏了过去。

“砰”的一声枪响，刚把裤子脱到脚踝骨的鬼子栽倒在金花的一旁，几个鬼子慌作一团，用枪向四周搜寻着，“砰砰砰”又是几梭子弹，又是两个鬼子倒下，鬼子这才现子弹是从上边射来的，剩下的鬼子忙把枪口对准山顶，居高临下地势的优越，没几个回合，几个鬼子便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山道上。

看着倒在山道上的鬼子，山头上的二十几个人向山道奔来。

“妈的，又是几条长枪”钱聚山吼叫着。刘蛋更是狂喜道：“钱哥，还有个蹲着尿的装老太太。”

钱聚山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金花，没有及时问话，只是命令手下的兄弟赶紧收拾鬼子留下的枪支，刘蛋从脱裤子的鬼子身上抽出手枪说：“钱哥，这枪归我了。”

钱聚山狠狠瞪了一眼刘蛋，刘蛋立马笑着改话说：“我是说归我哥了。”

刘蛋说吧，望着正昏迷中的金花说：“这个妹子猛看向老太，其实嫩着呢，钱哥，你没有女人，这个妹子归你，我就有嫂子了。”

拴在不远处的毛驴“嗷嗷”的叫了起来。小个子看着受伤的妹子，调笑着钱聚山说：“钱哥，其他事儿我们做，今天你的事儿就是猪八戒背媳妇儿。这是你的女人，我们背着抱着不合适。”

钱聚山用眼瞪着小个子，心里却是暖暖的命令道：“这儿不是久留之地。除了牵毛驴的，收缴枪支的，其他人轮流背妹子。”

金花从昏迷中苏醒，不想让这些像野人一样的人背着走，吼着说：“我自己走。”

金花努力的想站起来，还没用力，便“啊”的一声，疼痛穿心，满脸泪痕中又昏了过去。

小个子看着下身全是血而昏迷的金花，对钱聚山说：“你不背我可要背了，背回去看好了伤我可不还你。”

钱聚山看着昏迷中的金花，吼道：“小个子你先背，一千步换人。”

小个子目瞪口呆：“司令你知道一千步有多远，我不背。”

“这就是对你话多的惩罚，其他人五百步。”

听着钱聚山的命令，小个子只好第一个先背金花，说归说，小个子背了五六百米，钱聚山命令道：“刘蛋接着背。”

昏迷的金花刚被背上山头不远，就听到有摩托车的隆隆声，钱聚山慢慢走到山崖边，向远处山道上俯视看时，鬼子驾着三辆插着烧饼旗的摩托车和一辆插着烧饼旗的卡车向枪响的地方奔来。

金花被背到了平安村，钱聚山想，不能放在队部，这儿人多眼杂，可钱聚山又想，放在别处又不放心，先自己看一次金花，就不方便。别人照顾金花自己也不放心，刘蛋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钱哥，那都不去，就住咱平安寺西屋。”

平安村在晋东南的一个山坳里，平安寺在平安村东北角，平安寺一进两院坐北向南，后院是正殿。两侧是厢殿，正殿里有观世音菩萨的塑身，观世音菩萨一脸祥和，坐在一个盛开的莲花盆里，左手托着净瓶，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枝柳枝，看来整个寺庙有几年没有人来进香了，观世音菩萨满脸灰垢，身上的衣服被灰尘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土，净瓶口径上落下了厚厚的浮尘，观世音菩萨从头到莲花盆都是灰蒙蒙的。观世音菩萨左边是关帝爷，关帝爷赤面长须，髯须像是在飘起。左手扶持着一柄挺直的青龙偃月刀，眼神注目着右手托起的《春秋》，关帝爷的赤面和飘起的髯须上，被灰尘蒙上了一层灰白。从右手托起的《春秋》手下，垂下一缕悬挂的灰尘穗子，被吹进的风一荡，灰尘穗子摇摇摆摆。关帝爷前面的墙边摆放着一张粗糙的方桌，钱聚山他们重大事宜商量决定都要在这儿决定。观世音菩萨右边是山神爷，山神爷席地而坐，左手捋着银白的胡子，右手扶一根长长的拐杖，拐杖上系着一只鸭嘴葫芦，一只老虎伸着脖子紧贴着在山神爷的右侧昂头咆哮，山神爷咧着嘴笑着，灰土把眯着的眼睛基本抚平。庙宇的四角和房梁上布满了蛛网。自从鬼子进了山西，香客们便销声匿迹。平安寺门前一条山路弯弯曲曲、高高低低伸向远方。

金花失血太多，闭着眼，陷入昏迷中。钱聚山赶紧找来平安村的妇救会主任，帮金花处理伤口，没有药，只好用热水加了盐，清洗了伤口包扎好。

脸上、头上洗去污垢的金花，让人意想不到的美，嫩嫩的脸蛋，两颗黑葡萄的眼睛，眉毛像两道弯弯的新月，高挺的鼻翼下是一张柔软、湿润、泛着青春活力的小口，富有弹性的脸蛋简直就像一位仙子下凡，看的钱聚山如痴如醉。

在大家的精心呵护下，金花的脸色，气质回复的很快，伤口虽然愈合的不理想，却没有溃烂。

自从金花被这帮兄弟们背回平安寺养伤，钱聚山除了亲来探望，亲送吃的，更明显一点儿就是衣服穿的干净了，胡子不邋遢了，说话也柔和了几分，就连金花也能感觉到这是一种对自己暧昧的表现。

一个美丽的女人来到光棍堆里，狼多肉少，就像平静的湖面从天而降的一块大石头砸在了水面，激起多大的浪花。可有钱聚山在，这些男人们都只能把贼心和贼胆隐蔽的恰到好处，尽管这样，有去问候的，有偷偷弄了好吃送去的，有信誓旦旦表白的，更有和金花说：“只要你愿意，我就离开钱聚山，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会一辈子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