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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寻求一种心理加持，以便能继续与小菟周旋，这天上午燕名扬出去了一家纹身店，那里的老板是个独立的纹身设计师。

  &1dquo;想纹什么？”老板三十来岁，一看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文艺青年。

  &1dquo;讹兽。”燕名扬在纸上写下了这两个字，&1dquo;麻烦您设计个图案，越吓人越好，不用太复杂，帮我纹在后背，要大一点。”

  老板犹豫着接过，看了看他，&1dquo;你...现在吗？”

  &1dquo;嗯。”燕名扬点了下头。

  &1dquo;你要不要再想想？”老板劝道，&1dquo;大片的纹起来是会疼的，而且很难洗干净，洗起来更疼。”

  &1dquo;不用。”燕名扬语气随意，态度却很坚定。他坐到一旁的沙上，&1dquo;就现在。”

  老板挺负责任，设计图案前还上网查了些资料。一两个小时后，他画了一个纹身图出来。

  燕名扬扫了眼就同意了，对图案的美感几乎没有要求。

  &1dquo;现在可以纹吗？”他问道。

  &1dquo;可以。”老板看了看燕名扬，欲言又止道，&1dquo;我说，你属兔吗？”

  &1dquo;什么？”燕名扬皱了下眉，他现在对兔这个音过敏。

  &1dquo;不是。”

  &1dquo;那...”老板更讶异了，神秘兮兮道，&1dquo;你对象属兔？”

  燕名扬：&1dquo;......？”

  老板从网上搜出相关词条，递给燕名扬，&1dquo;你看，&1squo;西南荒中出讹兽，其状若菟。’”

  &1dquo;我专门查了下翻译！”老板眉飞色舞的，&1dquo;&1squo;菟’在这里就通&1squo;兔’，还真是第一次碰见有人在后背纹凶狠风格的兔子。”

  这位老板看起来吊儿郎当，干活却还算靠谱。他给燕名扬设计的图案，乍看可怖犹如骷髅，仔细辨别才能窥出兔子的面貌。

  的确是个令人胆寒的凶兽。

  趴上纹身椅时，燕名扬仍有几分不真实感。

  世上怎么冥冥之中会有如此巧合的事？那个&1dquo;其状若菟”简直就像他纹在身上永远洗不去的嘲讽，时时刻刻戳着他的脊梁骨指责良心，一辈子都甩不掉。

  这样也好。

  燕名扬面无表情地忍着背上羞愧的刺疼，心里想着。

  做了坏事就得认。

  从沈醉家里出来，燕名扬伸手拽了下领带，似乎这样能呼吸得顺畅几分。

  这个小区很安静，路灯明亮却不刺眼。夏末秋初的深夜，风已经有些凉意了。

  回家的路上，燕名扬不知不觉又在手机上搜索了&1dquo;讹兽”的词条。

  那段《神异经》中的文字，他已经可以背诵了。

  &1dquo;西南荒中出讹兽，其状若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