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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霸王别姬（第2页）

街道两边到处都是卖鞭炮，放鞭炮的商户也很多，东北人放鞭炮很豪横，一放都是一万响，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震耳欲聋。

十来岁的小孩子，把二踢脚埋在雪堆里，上面放一个陶瓷茶缸，用火柴点着，二踢脚能把茶缸崩上天空，崩的老高，然后茶缸从天空掉落，小孩子在旁边哈哈大笑。

东北的集镇，街道都很宽，但是小年，买年货的人还是很多，小孩子放二踢脚，把茶缸崩上天，我好担心会砸到路人。

但是东北人性格豁达，好像也很不在意。

嫣红也买了一大盘一万响的鞭炮，十来个二踢脚，说她弟弟朝阳喜欢二踢脚。

我催促嫣红，咱们赶快回去吧，农村的公路上又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从镇里回到村里，推着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呢。

嫣红笑盈盈的说：“路上那么多积雪，有一点点光，就会映照着很亮，如果你怕黑，咱们再买个手电带着，你别墨迹，我还想吃点烧烤呢。”

刚刚吃了烩面，又吃烧烤，我真的是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她。

前面的烧烤摊，就是烤羊肉，烤火腿肠，烤红薯，烤辣椒，烤茄子，烤玉米，东北人好像什么都能用来烧烤，甚至还有天牛。

天牛，是树上爬的一种虫子，反正我不敢吃那玩意，嫣红买了几个，塞了一只在我手里，非要让我吃，我不敢，他就剥了壳，把里面的肉掏出来给我吃，我无可奈何的尝了一口，你别说，还真的挺香。

吃完了烧烤，天彻底黑了，鄢红买了一个手电，我俩用麻绳捆好了鞭炮和二踢脚，推着自行车往家走。

雪天，又没有月亮，果然一点点微弱的灯光，就能够映衬出黑夜有一种浅蓝色的光。

我推着自行车，嫣红蹦蹦跳跳的跟在我后面，我故意吓唬她说：“你走在我前面，小心后面有小鬼，小鬼专门喜欢拽女孩子的辫子。”……

我推着自行车，嫣红蹦蹦跳跳的跟在我后面，我故意吓唬她说：“你走在我前面，小心后面有小鬼，小鬼专门喜欢拽女孩子的辫子。”

嫣红，平时不喜欢梳辫子，但是冬天天气冷，梳了辫子绕在脖子上，暖和点，听见我这么说，她倒真的有点害怕，噔噔噔跑快两步，走在了我自行车的前面，但是前面黑咕隆咚，她赶紧打亮了手电，走了两步，心里反而有点害怕，又绕到我自行车后面去了。

我看她怕黑，就故意讲起了聊斋里面的故事，我说：“从前有一个书生，也是深更半夜的回家，路上看见一个美女，古代的美女都小脚，走路很慢，那书生看那美女走路慢慢的，起了色心，就调戏那美女，那美女猛地一转身，我的天呐，红红的眼，长长的舌头。”

….

鄢红还没有听我说完就吓得神色慌张的说：“别讲了！你听，有声音。”

夜空中，满眼都是白雪皑皑，一片萧瑟，哪有什么声音？

我推着自行车，回头看了一下嫣红惊恐的眼神，笑着说：“我只不过给你讲个小鬼故事，你干嘛表情这么认真？不喜欢我不讲了就行了，天气冷，我只不过是讲两句笑话，逗咱们大家开心，想不到你这么胆小。”

嫣红的两只小手使劲拽着我的衣服，说：“你别说话，别说话，仔细听，真的有声音。”

我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就不说话了，认认真真的听。

马路边的雪地里，果然有呲呲呲的声，很细小的声音，就好像指甲盖划过铁皮的声音，夜空中，是有点渗人。

我停好自行车，在马路边的树底下找到一个小木棍，顺着呲呲呲的声音，慢慢的，在沟渠边的雪堆里翻找，积雪下面的草堆里，居然翻出两个小刺猬，原来刺猬的叫声，就是呲呲呲的声音。

嫣红，用手电筒照着，看清楚是两个小刺猬，开心的笑了，说：“原来是这两个小东西，吓死我了。”

嫣红想用手去抓，但是刺猬全身都是刺，用棍子一挑，它头和脚都缩起来，变成了一个圆乎乎的小刺球，根本没办法抓。

我说：“你把你脖子上的那个绿色围巾解下来，咱们用围巾包着，带回家去，反正回家了，你再把毛围巾洗一洗不就得了？”

嫣红想了想，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铺在雪地上，我用木棍把两个小刺猬，拨拉到围巾上。

围巾小心翼翼的把两个刺猬捆好，兜住，挂在自行车的车把上，鄢红，心情开心了不少，我再给她讲聊斋志异的故事，她也不害怕了，我看她不害怕，讲着讲着就觉得肃然无味。

嫣红反而催促我继续讲下去。

我闲的无聊，就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给他讲聂小倩的故事，讲着讲着，故事还没有讲完，就到了家了。

嫣红的妈妈站在院墙门口，一直在等着我俩，看见我俩回来了，忍不住埋怨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都晚上八点了，饭菜都凉了，我想叫朝阳去找你们，朝阳不愿意去，我都来门口张望了好几回。”

嫣红笑嘻嘻的说：“妈，我俩在回来的路上，抓到两只小刺猬。”

嫣红的妈妈说：“是吗？那可以用泥巴包起来，烤着吃！”

鄢红说：“不行，刺猬很小，挺可爱的，我舍不得你烤着吃，咱们养着吧。”

嫣红的妈妈说：“行，养着。”

我俩进入厨房，嫣红的妈妈又把饭菜热了热，吃了饭，朝阳拿着他姐姐给他买的二踢脚，也跟镇里面的小孩子一样，把二踢脚埋在雪堆里，放了个破脸盆，盖在上面，二踢脚一响，把个破脸盆蹦上了天空，然后朝阳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哈哈大笑。

天气实在太冷，吃完了饭我就想睡觉了。

嫣红的妈妈说：“小位，你去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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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画家位光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