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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未分（第1页）

皇甫少卿不经意的问道：“你说这一场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谁会胜出呢？”

我一怔，这真的是一个残忍的问题，只好摇头，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若临风打胜了，必定血洗平州城，那么皇甫府将不复存在，就连涛哥也在劫难逃……可若皇甫少陵胜了，他难道不会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吗？古今战场，没有仁慈之说，只有成王败寇，兵不厌诈。

“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又何苦为难你呢！”苦笑着摇头，又不觉的赞叹道：“水儿，你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丫鬟！”

不简单么？你们家的莺儿，难道就是一个简单的丫鬟么？我看未必吧！我避重就轻道：“难道大少爷就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么？”

他笑笑，“好了，不早了，你该准备晚膳了！”温润的眸子，淡淡的笑意，这般的与世无争，飘然若尘，这样的男子，竟出自这帅府？真是不可思议。

我点头，缓缓的退了下去。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不该问的，那就少问多做。况且这个大少爷远比那个该死的皇甫少陵好伺候多了，也人性多了，真是搞不懂那些流言是怎么来的！不禁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几道热腾腾的菜，飘着四溢的香味，袅袅的从里面传来，我拿着食盒，一道道的装进去，大多数都是素菜，绿油油的一片。

我送到别院，看见他在自斟自饮，嘴角一丝落寞，我脱口而出道：“大少爷，你别担心，大帅和少公子会平安回来的！”

“是么？”他摇头，“我从来就不担心二弟的能力，他有惊世之才，奇谋险略，运筹帷幄，只是我怕……”

“怕什么？”好奇的问道，说出口才现自己逾越了，沈若水，你日子过的太舒服是不是？居然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摇头，温柔的说道：“水儿，坐下来，陪我喝杯酒吧！”语气淡淡的，但如一股清风一般，分外的舒服，由不得我拒绝。

我点点头，替他斟酒，自己也满上，一股苦涩的味道流入喉中，原来酒就是这个味道！接着呛到，直咳嗽，辣的不敢再尝试。我笑言：“大少爷，这样的琼浆玉液，水儿，怕是受不起了。”

自顾自的拿出那一碟碟小菜，“美酒配佳肴，才能尽情的享受！”我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大少爷，我莫名的信任。

他笑了笑，突然一只鸽子飞到了他眼前，他拿下信鸽上的纸条，脸色分外的凝重。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突然问道：“这张纸条是前线的消息，水儿，你想知道吗？”

我从容的回答：“大少爷如果想要告诉我，自然就会说，如果大少爷想保密，我自不会多问！”此刻我的好奇心全被他挑起了，但不能说。我迫切的想知道临风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他打开纸条念道，“战事持续了一个多月，如火如荼，不分胜负，但上官的军队因不熟悉地形，所以遭到了不少的闷亏，损兵折将，又求胜心切，败了几场，如今仍在城郊苦苦浴血奋战但军中流言四起，怨声载道，说这场仗不仅仅是为了老帅报仇，最主要的是……”

听到这里我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锅，之后他说什么，我都没在听……只是自顾自的想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临风，居然会栽在他的手上……难道他不知道让敌人看出自己的弱点，自己将必输无疑吗？一方面替他担心，生怕他被皇甫少陵俘虏……慌神中，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杯给打翻了，连忙用手去捡。

他看我这般的慌张失措，喃喃的说道：“也许我不该说给你听的！”坐下夹菜到碗里，慢慢咀嚼，若有所思。

我对上了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总感觉他好像是觉什么了，不然这封信万不该读给我听的。思及此，恭敬的说道：“大少爷，既然没别的事情，那我先退下了。”

我正想告退时，他又淡淡的说道：“听说赵管家也是柳南镇的人，你们以前可曾认识？”

说不认识？那就是睁着眼说瞎话，这位大少爷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主，说不定已经看见了什么，只是不说；说认识，那又该从何说起，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曾许下海誓山盟，此生不负！也许只有彼此心里清楚，这其中的苦辣酸甜。思索了一会道：“谈不上认识，我只知道他是柳南镇有名的大夫，我曾经去他的药铺抓过几次药而已。”

“哦！”他点点头，一丝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是信或是不信，继续优雅的夹着菜，仿佛是在闲谈一般。

此时我站在他后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豁出去了，反正他不是皇甫少陵，我也不怕他，“大少爷，你想问什么就一次性都问完吧！”

他摇头，苦笑着说：“看来我是闲的慌了，才会想着找人聊天，既然水儿有事情，那就算了！”

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笑意，如和煦的风，这样温润的男子，让人不觉的沦陷，让我忘却了他是皇甫少陵的哥哥，流着皇甫家的血液。眼前的人，让人同情，他是这般的孤寂、清冷，不觉想靠近，明知道很危险……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心中关于他有太多的谜团，传闻中的他是一个花花公子，醉酒笙歌，荒淫无道。但真正见到却是另外一个人，诗文翰墨，样样精通，曾舞文弄墨，红袖添香；也曾独钓江上，悠然自得，难道这些是他是伪装？不可能伪装那么的好。

还有他整天食素为了谁？那个他心里的人么，还有他今日异常的举动，难道他现了什么吗？那封飞鸽传书肯定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他故意念给我听的，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已经看出我的身份了？不对啊，我的身份只有府里少数几个人才知道，除非是莺儿，可她和大少爷水火不容的，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