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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好玩！”

你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十分不走心十分敷衍地“哎呀~”一声，然后作势往海里倒，小祁煜配合地“哇~抓住了~”然后把你扶正。

游戏虽然很幼稚，但你和祁煜都乐在其中，欢快的笑声久久在天空盘旋不散。

上岸后，小祁煜为你买了身新衣服，你很喜欢这种没见过的异域风格。随后，你们在热闹的集市吃吃喝喝玩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集市渐渐散去，你才依依不舍地和祁煜做上了回程的“鲸鲸巴士”。

“哥哥，是要回家了吗？”你跨坐在小祁煜肩膀上，两只小手支在小祁煜脑袋上，好奇地问着。

“你想回家了吗？”小祁煜抿了抿嘴。

“我有点想爸爸妈妈了，但是！”你激动起来，小手顺势拍了拍小祁煜的脑袋，“我更想看鱼尾巴！”

“我们先看一会星星，然后，晚上会有烟火盛会，在海上看视野很好。”红晕再次爬上了小祁煜的脸颊。

“烟火过后，就给你看……尾巴……”小祁煜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微不可闻，但你就在他脑袋上，所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的话语。

“好耶好耶！”你欢呼着。

那夜的风很温柔，那夜的星星很亮，那夜的烟火……也很美。

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像小鱼儿一样向着天幕游动，然后在最高处绽放，用短暂的生命为世间留下转瞬即逝的绚烂。

只是，烟火小鱼的征程是浩瀚的天空，而天空与陆地，是祁煜这条小鱼只能在梦中追寻的地方。

他有飞鸟一般自由的灵魂，盘旋着亲近着作为人类的你，却身为游鱼被困于渴水的躯壳。

“哇——好好看！哥哥你快看，海里也在放烟花诶！”烟火倒映在海面之上，就好像海底也盛开了烟火，水天一体，恍如梦境。

“是啊，海中也在放着烟花。”

你以为小祁煜只是在重复着你的话，没有多想，继续看着这场烟火。

烟花入海，游鱼腾空，自由的灵魂不会被现实拘束。

“哥哥，我真的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也许是海风太过温柔，也许是月亮惹的祸，也许是突然上头的任性，总归你还是带着一点点遗憾一点点期待地问了出来。

小祁煜思考了一下，试图组织语言，“唔……你觉得今天的经历，来到神奇的世界，见没见过的风景，和陆上没有的生灵玩耍，还和我一起看了烟花，是不是……很像一场奇遇？要不，你就叫我……”

小祁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你兴奋地打断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奇迹！”

然后，你像是被动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居然开始哼起歌来：“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小祁煜又想纠正你，但又不想打断哼歌哼得开心的你，整只鱼都快eo了。

“我懂了！所以是奇迹哥哥！”

呃……也行趴……

虽然被动改了个名，但至少姓氏同音。

你们在鲸背上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下一朵升起的烟花的时候，你们意识到，烟火盛会结束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这样摆在了小祁煜面前。

这鱼尾，究竟变，还是不变？

此时无声胜有声，你期待的双眼已经把所有想说的都说干净了，小祁煜实在不忍心让你亮晶晶的眼睛蒙上失望，只能硬着头皮履行他的承诺。

在你面前变身美人鱼时的心情，小祁煜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你的骤然亮起来的双眼和那惊喜的神情，记得你脱口而出的话语：“奇迹哥哥你居然真的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哇！那哥哥你会喜欢上公主吗？会像故事里一样变成泡沫吗？”。

小祁煜想要反驳，想要告诉你，这不是童话故事，美人鱼会喜欢公主，但海神只会喜欢他的小信徒。

但他实在太羞涩了，鱼尾这么私密的形态怎么，怎么能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展现在你面前呢？小祁煜都忍不住唾弃自己，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但是，尽管害羞，尽管唾弃自己，小祁煜的鱼尾却不收控制地，相当诚实地，悄咪咪地摆动着尾巴，假装不经意间路过了你手边，在你惊喜地看着他，征求意见想要伸手触碰那月色下流光溢彩，美丽到近乎梦幻的尾巴时，他抬头看向月亮假装无事发生——他默认了。

你获得了许可，终于克制不住洪荒之力，伸出手想要朝鱼尾巴下手，狠狠感受一下这奇迹一般的鱼尾。

然后……你的动作定格了。

定格在了伸手的瞬间。

卡顿，闪烁。

——你消失在了小祁煜面前。

滔天的海浪汹涌而起遮住了整个天幕，小祁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超出负载一般抽搐着，与此同时，心脏就像破了个口子一样呼呼地露着风，所有的力量都被心脏里的黑洞强硬地卷了进去。

就连指节，他也无力动弹。

他就这样，睁大着眼睛从鲸背上滑落，然后一点点地朝着深海坠落。

耳畔，是鲸鱼的哀鸣，，但原本平静的海底涌起数不他注视着大鲸鱼向下游动试图接住他清的狂暴的暗流，不管鲸鱼如何努力也无法突破那层屏障。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坠落。

就像……在被大海吞噬。

他被夺取了所有力量，坠入了最深的海底，讽刺的是，他的evol是海底不灭的火焰，此时的他却因缺乏力量，连用evol为自己取暖都做不到。

黑暗，冰冷，粘腻，那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