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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宪感到眼前豁然开朗。

  这的灰层比第一层要少，有很多封闭的门，上面有不同的标识，雪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没有一扇门能够进入。

  他在里面走了大约大半个钟头，正感觉自己是在绕圈时，现了一片空白区域。

  随后，他就停住了脚步——这里的天花板和地板上，都出现了和他身上刺青一样的图腾。

  繁复的花纹与星图结合在一起，美丽而古老。

  雪宪第一次看见这幅图腾，是在上一任圣子安柏的身上。

  那时他六岁，还在隶属圣殿的育幼园上课。有一天白博士告诉他，圣子安柏途径这里，想来看看他。雪宪并没有正式见过安柏，但安柏却像一个哥哥一样，拉着他的手，和他聊了很久的天。

  &1dquo;雪宪。”安柏温和地问，&1dquo;你明年就要去圣殿了。圣殿的日子有些辛苦，你怕吗?”

  雪宪摇摇头：&1dquo;我不怕。我要像你一样，做个优秀的圣子。”

  &1dquo;那疼痛呢?”安柏长得很美，他的嘴唇像粉色的花瓣，碧蓝的眼睛像平静的海水，&1dquo;你怕吗?”

  安柏拉起宽大的圣装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刺青：&1dquo;像这样，每一年都去刺一部分，直到图腾刺满你的身体。”

  雪宪有点怕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1dquo;会很痛吗?”

  安柏说：&1dquo;很痛。”

  小小的雪宪攥紧了拳头：&1dquo;&he11ip;&he11ip;”

  &1dquo;我会勇敢的。”最后雪宪还是这样稚气地回答，&1dquo;因为我们是人类的希望。”

  第32章

  眼前的这一幅图腾，来自一千七百多年前。可是，它为什么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上?

  原来亚历山大是在这里看见了一样的图腾，并将它描绘下来了。

  雪宪看着图腾，受蛊惑般往前走去。等走得近了，他现这些图腾的线条其实是镂空的，像是一些输送什么的管道，由不同的花纹走向不同的方向——那是六个圆形凹槽，不仔细看难以辨别，它们隐藏在图腾之下，看起来是可以升降的。

  在一片空白处，雪宪又看见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

  他蹲下去研究了一会儿，确定这里之前应该有个按钮，于是便好奇地用军刀的尖往下戳了戳。有轻微的声响传来，是那些凹槽抖动。

  真的是开关!

  雪宪心念一动，更加用力地往下戳去，只听&1dquo;咯咯”几声，开关处呈方形下陷，而图腾中的六个圆形凹槽往外凸了出来!

  等凹槽完全弹出，雪宪一眼就认出，那是六个椭圆形的培养皿。

  作为培养皿中出生的孩子，雪宪曾对自己的来处追根究底。

  白博士没有带他去参观他的出生地，但是拿出了一本小册子，向他介绍了没有生育能力的民众是如何通过培养皿拥有孩子，以及圣殿是如何选定圣子并进行培育的。

  圣殿联合栖息大6医疗系统，定期对基因库中的民众基因进行筛选。畸变对所有人的影响不同，圣殿先会选取畸变反应最小、最合适的卵子和精子结合为受精卵，再对所有的受精卵进行二次染色体修改。得到完全不受畸变影响的受精卵很难，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是来自于神的恩赐，有神赐的力量——圣殿是这么认为的，因此，他们也将得到的受精卵培育为圣子。

  和所有的圣子一样，雪宪知道自己是个人类，但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是一个&1dquo;人”。

  他们没有来处，没有归处，到这时间来一遭只是有特殊的义务和责任。

  弥修斯号上这些培养皿中都是空的，很干净。

  而这一片区域之所以非常空旷，可能因为这里之前是无菌培育区。

  雪宪来到一个培养皿前，看着里面悬挂的管子，想象了一下一个婴儿出现在里面的样子。他打开培养皿，想用手去触摸一下那根&1dquo;脐带”，刚把手伸过去，就有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雪宪缩回手，看到手指尖冒出了一点血珠，下意识把手指含在嘴里。

  有点疼。

  他注意到器皿上有一些编号，面前这个写着&1dquo;x1545F1”，旁边那个则标记着&1dquo;x1739m4”含义不明。

  这时，一道男声突然出现了：&1dquo;&he11ip;&he11ip;数据分析&he11ip;&he11ip;稍后&he11ip;&he11ip;”

  雪宪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他原先按过开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的aI人像。这个aI是一位黑蓝眼的男性，因为能源不足或久未启动，投影不停地闪烁着，连带着略显板正的语音播报也断断续续，有些卡顿。

  &1dquo;警告。检测到未经注册的&he11ip;&he11ip;改造样本。”aI说，&1dquo;样本无异常&he11ip;&he11ip;请问是否脱舱&he11ip;&he11ip;”

  培养皿中都是空的，怎么脱舱。

  而且它现在检测的也是雪宪的血。

  雪宪觉得很奇怪，自言自语道：&1dquo;什么样本?”

  不断闪烁的aI却回答了他的问题：&1dquo;警告。该改造样本未经注册&he11ip;&he11ip;可以为您查询&he11ip;&he11ip;”

  雪宪说：&1dquo;好。”

  aI立刻投映出了一行密密麻麻的资料，包含公式、数字、序列等详细信息。

  但画面闪烁太频繁，根本看不清，雪宪也看不懂，所幸男性aI仍然在尽职尽责的回答：&1dquo;该改造样本&he11ip;&he11ip;追溯至人类基因库查询&he11ip;&he11ip;编号x277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