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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先犹豫为难起来了,要是换个别人,他可能会随口说出两个让李丁民满意的名字,可这大窝二窝是吴根才给起的,按中条山上的规矩干亲给起下的名是要叫一辈子的,他半道上给改了,就是对人家吴根才的不敬,万一人家怪罪下来咋办,这些年他们受的罪还少么?李丁民看出耀先脸上露出来的为难表情,他摇摇手不在乎地说:“拴娃不想那么多,你只管给咱起名。你还信不过我。”
是的,李丁民的面子是更不能驳的,耀先决定满足他的要求。他稍稍想想就说:“把大窝改成‘春喜’,万事春为,把二窝改成‘天喜’,春天来喜他们哥仨的名就都连在一起了,听起来多吉祥呀。”
“好名,真是好名,春天来喜。拴娃。”李丁民高兴的站起来向耀先翘起大拇指,夸说几句,然后说:“等来喜满月的时候,你们俩个下来吃席喝酒。”
一个月三十天很快就过去了。李丁民决定给小儿子来喜热热闹闹地过个满月,原来没有条件过喜事。大儿子是土改前生的,那时候连肚子都吃不饱,那里有闲心给儿子闹满月,老二是土改那年生的,当时虽分下地,但还没收回粮,一家人的日子也是很紧张的。现在生下老三,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土改后的这三年风调雨顺,年年都是好收成,有了吃,有了穿,又有了第三个儿子,这件件都是喜欢事。来喜来喜,来了喜欢事能不好好地庆贺热闹一番。一向不事张扬的李丁民决定张扬热闹一番了,他通知了主要的亲戚,也通知了卧马沟几个有头有脸的和关系好的人家。提早三天就准备起来,在下马河集上割了肉灌了酒买了菜,连着蒸几锅白馍。
闹满月过事这一天,李丁民早早起来先叫了几个锅头上帮忙做饭的女人。亲戚客人们进了门是要先吃饭的。锅头上做饭的女人当然要来得早一些。水仙穿着厚厚的棉裤棉袄抱着孩子坐在炕上功劳大的像太后,她有些颐指气使地摆调着李丁民,让他叫这个喊那个。李丁民也高兴听她使唤,给儿子闹满月还不是为了犒劳当妈的。母以子贵从来都是这样。
李丁民叫一圈人,刚回到窑里,水仙就急急火火地说:“把月儿叫下来,咋就把月儿忘了。锅头上炒菜做饭的女人要利利索索的,月儿多利索呀。”
“行,我给你叫去,反正拴娃是干亲,他得下来坐席。”李丁民欢欢地又出去了。
李丁民能亲自上崖口来请,这又让耀先月儿感动了一回。为此月儿还特意打扮了一下。不拾掇打扮一下怎么行呢,给人家帮忙,就是给人家长脸,人家过事来一院子客人,帮忙做饭的人邋邋遢遢的不利练,那不是给主家丢脸吗。再说,这是她第一次下去给人帮忙,第一次和村里的女人们在一个锅头上做饭,她不能让人说:哟,耀先的女人咋是个这呀。她要在客人面前为李丁民长脸,要在村里人面前为耀先长脸。
说是打扮,月儿也只是重梳梳头,再洗一把脸,给粗布棉袄上罩一件淡红色的洋布衫子,就是个这。她还能做怎么样的打扮,油呀粉呀的她根本没有,连洋碱胰子都没有,平常洗头洗衣裳用的都是捣烂的皂角。月儿把自己打扮好后拉拽着耀先让他也换一身衣裳,从背柴开始耀先已经习惯穿脏衣裳烂衣裳了,再穿新衣裳反倒让他觉得古板难受不自在,他不想换。月儿就轻轻柔柔地说起道理:“咱去是为了给人家长脸,就像小时候咱们走亲戚,不管到了谁家看见他们家的下人或是帮忙的伙计穿的稀烂,咱不是也抿着嘴笑吗。就是这道理,再说你今天还是来喜的干亲,是要往上席上坐的,你就穿这样一身挖窑担土的脏衣裳去坐席,不怕人笑话。笑话咱是小事,给丁民哥丢了脸多不好看。那些亲戚客人该说:‘李丁民你咋把叫花子一样的人请来了。’换了,咱现在有新衣裳,又不是背柴那阵子咱牺惶的没有。”说话的时候月儿已经从炕架上的桐木箱子里抽取出一套崭新的棉裤棉袄,这套衣裳是月儿亲手纺亲手织亲手缝做出来的,就连里面的棉花也是月儿在南疙瘩上亲手种出来的。在月儿入理细微淙泉一样缠绵的劝说下,耀先憨憨地笑了,不换这身衣裳就由不得他了。
月儿帮着耀先换穿上新衣裳,挎上提盒,两个人相跟着一起出了窑门。提盒里是月儿专意蒸下的八个雪白的馄饨馍,当干亲坐上席,不能空着手。这虽不是规矩,却是礼貌。礼多人不怪,月儿是注重礼仪的人。
耀先月儿像走亲戚一样胳膊上挎着提盒,进了李丁民家的场院,那一院子忙忙乱乱的男人女人一下就全都傻呆呆地愣住了,他们那里见过这么漂亮好看的女人呀。美是包裹不住的,平常月儿不做任何的梳妆打扮穿一身灰土土的黑粗布衣裳,都引的人们一阵阵的观看,天生丽质的月儿刚重梳了头洗了脸,又穿了这么一件艳丽的红衣裳,就更显的光彩照人生动美丽。月儿不仅长的美若天仙,她身上更有一股诱人的气质,不管是谁只要看上她一眼,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耀先穿一套新衣裳本来就觉得古古板板的,陪着美丽绝伦的月儿走进院来,在这么多人直呆呆的观注下,他浑身长了芒刺一样躁热难受却又抓挠不得。
“哎,你们下来就行了,还提什么盒子呀。”李丁民赶紧过去接了耀先手上的提盒,把他往席桌上让。月儿是女眷,她直接进了正窑,聚在她身上的那么多双眼睛才迷迷离离地散开。
“水仙嫂,让我看看咱们的宝贝儿子。”月儿进了正窑甜甜地叫一声水仙嫂,就把白白胖胖的小来喜抱在怀中。“笑一个。”月儿在月娃子肉嘟嘟的脸上亲一口。月娃子还真咧着小嘴朝她笑了,“真乖。”月儿说着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面额的钞票别在月娃子胸前的护牌上。
水仙看见后忙说:“月儿使不得。”
月儿逗弄着抱在怀里的小来喜说:“咋使不得,这是给我们小来喜的见面礼。”说完她把小月娃款款地递给水仙,说:“水仙嫂你好好歇着,我到锅头上给咱烧火做饭去。”
“这……”水仙从孩子前胸护牌上抽出那张崭新的十元大票,话还没有说出口,月儿已经轻轻盈盈地走出窑。
月儿是见过世面的人,小时候她跟着母亲给不少有钱人家的孩子闹过满月,每次去了母亲总是要给小月娃胸前别一把钱票。这是月儿独立生活以来第一次给别人的孩子过满月,她就学着母亲的样子把这张原来攒下舍不得花用的钱票拿出来别在孩子身上,月儿是照着过去有钱人家的习惯来给小月娃胸前别钱的。水仙她们这些贫家小户出身的女人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一天除了月儿再没人给小月娃胸前别过钱,他们不懂这富人家的规矩。
李丁民找出来一条又长又宽的红棉布,他把红棉布钉在正窑的门垴上,沿着门框垂掉下来的红棉布在微风中抖出一串“啪啪”的声音,这声音很好听。坐在不远处的耀先听着这风展旗帜一样啪啪啦啦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挂了红棉布的正门说:“丁民哥,门垴上不写两个字?”
李丁民疑惑地说:“听人说,闹满月只在门上挂红,是不写对子的。”
“是不写对子,但门楣上是要写字的,过去那些大户人家给孩子闹满月门楣上都是有字的。”耀先解释一句。
“是不是?那你就给咱写两个字。”李丁民没有文化,也没有见识过原来那些大户人家闹满月的场面,他顺口就说出这话来。
耀先在下面的三合镇念完了高小,是卧马沟最有文化的人,他又出身在那样的家庭,见识比别人多。今天又是给李丁民过事,他又是干亲兴致挺高的,他的本事还没有向人们显露过呢,从三合镇上完高小回来就赶上土改,就再没有显露本领的机会,今天该露一手了。他就说:“那我就给咱写两个字,有没有纸和笔?”
“有,过事呢,还能没有这些东西。”李丁民说着就从正窑里拿出红纸砚台和毛笔。耀先接过来铺在桌子上,把红纸折好,把毛笔在砚台里膏顺。稍稍思考一下,就挥笔酣酣畅畅地写下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弄璋之喜。
围过来的一群人看着这四个有骨有肉跃然纸上的大字都说字写的好,却都不解其意。“这是说啥哩?咋上面还有一个‘弄’字?”有人问的具体了。这个“弄”字在中条山上的土话里不是个好字。人们的眼睛像一把把带刺的勾子,都勾在耀先的脸上,人们在等着他自圆其说,尤其是李丁民。
耀先好久没有提笔写字了,在崖口上三年他没有碰摸过纸笔,今天出手还能写出这样顺眼的好字真不容易,在三合镇的几年学也算没有白上。耀先有些沾沾自喜地欣赏着自己写下的这四个笔酣兴健意境阔大的字时,听见有人这样问,抬起头看见一圈都是勾子一样的眼睛盯在自己脸上,赶忙笑吟吟地给大家说出一诗:“诗云:‘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这在耀先想来字字珠玉的好诗,众人听的却是一头雾水,就好像是一筐豆子从头上倒下来,耳朵缝里都没有夹住一颗,这一圈人连字都不识,那里又能听懂古奥的诗经。耀先放下手里的毛笔,再解释说:“这弄璋的意思出自诗经,小雅里的斯干说:璋是一种美玉,生男弄璋,就是希望儿了将来长大了有美玉一样的品德。”
“噢,是这个意思。”人们昏昏昭昭地伸直了脖子。“好好,贴上去,贴到门楣上去。”挂了红布的门楣上再有了这四个骨丰肉满的字就愈显出喜庆的吉祥和欢快。
吃席的亲戚陆陆续续地来了,卧马沟本村的客人也差不多都到了。但两个最重要的客人还没有露脸,吴根才和郭安屯还没有到场。这两个人不来是不能开席的。李丁民把虎林叫过来说:“你再跑一趟腿,看他俩个咋还不来。”
虎林狡黠地笑笑说:“根才正在上房里和改改怄气哩,他嫌改改又给他生下一个白片片女子。”
李丁民也笑了,再说:“你叫他上来喝咱两盅酒,保管改改明年给他生一个胖小子。”事情就是这么巧,李丁民等的是女儿,水仙偏偏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吴根才盼的是儿子,可改改给他生的总是女儿,他当然心里不畅快。改改头数生的就是一个女儿,叫梨花,和李丁民的大儿子春喜,郭安屯的大儿子解放都是一年生的,现在就叫五岁了。生下梨花的第二年改改也倒是生过一个带把的儿子,但没出月子就得四六风死了。改改这次比水仙晚半个多月生下的还是女子。现在改改坐月子下不了炕,屋里屋外杂里杂巴的事情都得吴根才自己干,他屋里还有一个瞎眼老妈。你说他有多难吧。
打走虎林,李丁民把他哥李丁生叫过来,说:“哥,你给咱跑一趟腿,去叫一下安屯。人都到齐了,就等他到了开席呢。”
李丁生知道郭安屯是个什么人,就问:“你提早没有给他说,他可是一个好讲究爱见怪的人。”
李丁民说:“早上起来我头一个叫的就是他。”
郭安屯迟迟来不了,不是他自己见了怪,是他的女人彩兰见了怪。李丁民家闹喜过事早两天就请几个女人在家里蒸馍捏花忙乱开了,却没有叫彩兰。彩兰心里就有些窝火。彩兰是卧马沟女人堆里数得着的厉害人,嘴能说手能干,遇上啥事总爱往头里去。尤其是这几年闹土改搞互助,她的男人一直在前面,她就更长脸总想出头扯事。女人家啥时候才有出头长脸的机会?谁家办红白喜事才是女人出头长脸的时候。几个女人或是十几个女人,围在一个锅头上蒸馍做饭,谁的男人厉害,谁麻利,谁就是女人堆里的领。彩兰就是想当这样的角色。这样出头露脸的机会不多,卧马沟是个小村,年儿半载不一定能碰上一桩事。好不容易有了一家过事的,却没人来叫她。她就窝火憋气不好活。彩兰和改改不一样,改改是个肉肉性子人,即是不在月子里她也不计较这些事情。彩兰就不一样,彩兰性子急心眼小。水仙家过事没有叫她,她心里实在不瓷实,就拽着男人也不让去。“不去,谁稀罕他那八碗席。”
郭安屯开始还不知道他的女人在怄那门子气,问出原因后就笑了。说:“这有啥,想去,过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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