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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安屯赤脚下炕把彩兰摔出去的鞋捡回来穿上,见彩兰再不做声,就也把声放低些道:“七七七八八八,我给你说过多少回,马桂花是你的亲家母,你一天少给我丢人现眼。知道不知道,人家马桂花是看见麦秸积着火那天,我脚上踢靸两只不跟脚的烂鞋,才好心做了这双鞋。”
一提起麦秸积着火那天郭安屯踢靸着烂鞋跑不动,彩兰也“噗哧”一声笑了。彩兰就是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她把丢人当耍牌哩。麦秸积着火那天她也在地里,在往回跑的路上她看见自己男人抬不起脚的那个狼狈样,甚至比别的女人笑的还厉害。
“笑啥笑。”彩兰一笑,郭安屯扳严了的黑脸也就松开了,
对自己男人和马桂花的来往,彩兰实际上已经服了,知道自己根本管不下,真真假假的里面还有一层亲家的关系,一阵火消消气也就算了,闹腾起来真的不好看,万一以后真的成了亲家呢。再说自己手慢,老让男人穿一双破破烂烂的鞋也实实过意不去。男人穿她一双鞋也是应该的,也省的自己再熬灯费眼。于是彩兰就说:“穿她衲下的鞋行,但有一条,再不许和她弄那种事。”
郭安屯没想到彩兰今天会这么开通,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咧着嘴笑了,说:“知道,我能和亲家母干那种不能见人的事?快烧火做你的饭吧。”
彩兰无可奈何地拉响了风箱。
正在河滩割草的李丁民突然就木呆呆地愣往了,水仙以为他那里不舒服,就扔下手里的镰刀,跑过来问:“咋咧?那里难过的?”李丁民激灵一下,说:“咋也不咋。”两个人就又割草。
麦秸积着火,开始在河滩里割草,他们俩口子就没有分开过,天天晌晌都在一起,这是两个勤快人,他们每天交回来的草比一般人都多。他们的多是实实在在的多,不掺一点假的多。诚实农民的本色在这两个身上得了真正的体现。
李丁民割几下草,就又停下手。水仙扭过脸怪怪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李丁民干脆把手里的镰刀一撂,坐在草滩抽起旱烟,不是往常那样抽一袋两袋就紧着起来干活,而是一袋接一袋,一锅续一锅,没完没了地一直抽,眉头还拧着一个老大的疙瘩。撅起尻子一直在割草的水仙就不高兴了,她扭回脸高声说:“要是身上难过,就回窑里歇着去,要是不难过咱就紧着割草,烟又不顶饥不顶饱,一个劲地抽那干啥吗。”
“宁宁地。”李丁民似乎有些火。他的性格轻易是不火的,今天他这是咋啦吗?水仙也再不吭声,弯下腰割自己的草去了。李丁民正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问题关系着卧马沟的家家户户,关系着卧马沟的将来。这个问题也是由麦秸积着火而引着让他思考的。他在想,怎样才能把那群在村子里疯跑疯窜的孩子们管住,他想到了学校。卧马沟是个小村,原来家家都穷,别说是办不起学校,就是有了学校,也上不起学。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解放土改都快十年了,原来没吃没喝的卧马沟贫农早挺直腰杆吃饱饭了。现在是该办学校的时候了。卧马沟从古到今没有办过学校,连私塾都没有办过,除了原来的郭福海家,卧马沟几乎没有人上过学,满村里没有几个识字的人。正因为都不识字,农业社成立时选社长才不得不用碗里投黄豆的办法,这都成了外人笑话卧马沟的口实了。办起学校就把疯野的孩子们管束住了,更要紧的是孩子们就能学下文化。这一代人能用碗里投黄豆的办法选社长,下一代人也能用这办法?那不成了今古奇观更让人笑话。喜娃出去上了三年学,回来就能记工当会计。孩子们都上几年学,不是就都有出息了。要是早点办起学校,孩子们就不会钻在麦秸集旮旯里玩火,麦秸积也就不会着火。对,办一所学校,办一所卧马沟自己的学校。李丁民坐在草滩里连着抽了十几袋旱烟,最后就想出来个这事情。
李丁民的大儿子春喜已经送出去上学了,他这样想是为了更多的孩子。这一晌他就没有割下多少草,惹的水仙老大的不高兴。李丁民自己却少有的兴奋,他把草篓子背上场,也不等保管过秤,推给水仙就往吴根才的上房院跑。连郭满屯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李丁民每晌割回来的草都是一担,这一晌咋只背回来一篓,还话都不说,扔下就跑的没影了。郭满屯就问水仙:“丁民今天咋咧,和往常不一样喀。”水仙噘着嘴也说不知道。
在上房院李丁民没有把话说完,吴根才就把两只大手响响地拍在一起,说:“好事情呀。这几天我也在琢磨这事哩,办起学校就把娃子们圈管住了,要紧的是娃子们就学下文化啦,就不会像咱们一样当一辈子睁眼瞎,好。把安屯叫下来,咱们三个先好好商量商量。”
吃过晚饭,三个村干部坐在官窑里正正经经地商量起卧马沟兴办学校的事情。这是大事,大善事,关系着卧马沟子孙万代的大善事。虽然已经解放土改这么些年,但中条山深处的卧马沟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他们还没有学校,孩子们还像羊一样在村子里撒放着,谁要想读书识字就的到山外去,就的到远一些的大村子去。像卧马沟这样不足二百人的小村子,那时候一般都还没有学校。山区的闭塞和落后不是短时间造成的,也不是短时间里能解决的。要解决这问题需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更需要付出相当长的时间。兴办学校造福后人,这样的事情还用商量,干起来就是了。吴根才的大脸盘上兴奋的闪起红光,他说:“现在就是和解放前,和土改前不一样,那时候咱们请不起先生,现在只要咱办学校,先生不用请,区委就给派来了,公办老师来咱只管一口饭,旁的咱啥也不用操心,公家啥都管。是这,明天就到区委去,有了这个想法,就紧着把事办成。”
坐在炕沿上的郭安屯翘起腿,看着才上脚两天的马桂花给做下的合脚新鞋,嘿嘿地笑了。夏收以后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到下马河区委开过会哩,现在又有机会了。好长时间以来,代表卧马沟出去开会办事的总是郭安屯。吴根才这个人不爱张扬,不爱跑闲腿,所以有个啥事他就把郭安屯打去了。郭安屯张张扬扬的就好个这,卧马沟离下马河有二十里,这二十里河滩路对郭安屯来说根本就不算个啥,只是他在这二十里河滩上来回走的时候脚上常没有一双合脚的新鞋,这下好了,脚上才有了一双马桂花做下的新鞋,二十里路还不是抬腿的事情。脚上有了新鞋,再走进区委大院的时候,那些干部就再不会咧着嘴笑话他是济公师傅了。郭安屯心里喜滋滋想着明天进了区委大院先去找谁,是先找区委书记老周呢,还是先找韩同生……
吴根才点一袋旱烟,看看沉寂不语的李丁民,再看看满脸都是兴奋的郭安屯,说:“这是个大事,明天我和丁民到下马河跑一趟,安屯你就不用去了,你在家里招呼着社员们浇地割草。”
听吴根才一说这话,郭安屯瞪着眼,傻个毬咧。他想着咋也该他去,咋突然就又不让他去了,他心里有老大的不愿意,但却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不是正位上的神,关键时候就不管事咧。
李丁民还是惯常的样子,眯缝着细细的眼睛,慢咧咧地举着一杆旱烟吱吱地抽。郭安屯心里有了沉重的失落感。
第二天吃过早饭,郭安屯背着草篓从坡道上下来,坐在河渠上就不想再动,他心里疙疙瘩瘩地想不通,碰上这么大的事情,吴根才就把他往边里撂,把李丁民往头里推,真他妈的不够意思。郭安屯坐在河渠上闷闷地抽起烟,他今天虽然下来的早,却没有心思去割草。
郭安屯正坐在河渠上抽闷烟,吴根才和李丁民就从坡道上下来,两个人今天都换了衣裳,都穿的周周正正的,尤其是李丁民从头到脚全换上新的,像是出门相亲的新女婿。见两个人下来,郭安屯提起篓子想躲,但已经躲避不过了。吴根才粗粗的一嗓子喊住他:“嗨,这么早就下来了。”郭安屯黑黝黝的脸上强挤出笑,接上话说:“早啥呀,也是才下来,抽两袋烟再动镰。”“行,你在村里招呼着,我俩去走一趟。”“去吧,乘早起凉快。”
吴根才和李丁民沿着河渠向下马河去了。割草的人开始陆陆续续从坡道上下来,人们下来谁也不像郭安屯那样先坐在河渠上抽几袋烟,都是急着往草滩里钻。割草和平常上工不一样,平常上工到了地边上说说站站无所谓,反正到天黑有人给记工。割草是按斤记工,割不下草就记不下工。人们下来谁都不肯耽误自己的时间,都提着磨快的镰刀急着往草旺的地方钻。郭安屯不急,他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他不割一根草都能在保管的本本上记下一百二十八斤的数,他急啥。社员们一群群一串串都从他脸前走过去了,他还坐在河渠的石头上有紧没慢地抽旱烟。直到月儿和巧红下来,他才眼睛一亮从河渠上站起身。郭安屯已经观察注意好多天了,他现月儿和巧红这两个卧马沟最年轻好看的女人,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吴根才进进出出地往前沟后沟里钻,他就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事情。年轻好看漂亮诱人的月儿为啥一见他就慌慌张张地躲老远,而跟在吴根才身后就像是块抹布甩不掉。土改斗争郭家的时候,吴根才和他郭安屯一样狠,这月儿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他觉得这里面有事情了。
月儿才不像是一块抹布似地沾在吴根才身上甩不掉,这几天是吴根才像抹布一样一直往月儿身上沾。在笸箩潭边无意中偷看了月儿和巧红的光身子后,吴根才肚子里像灌满了糖,灌满了蜜,灌满了陈酿美酒,让他甜,让他醉,让他迷,他就再舍不得离开这两个年轻好看的女人,担起草从后沟往回走的路上,他就和两个年轻女人约定:明天还到后沟来割草。不等月儿答腔,巧红就响响地答应下来,巧红觉得能和社长在一起搭伙割草是一种不小的荣耀,再说社长又这么能干,一个人割倒的草就够他们三个人往回担。月儿的想法和巧红大不一样,吴根才的大脸盘上再三浮起的诡秘的笑,让月儿感到一阵阵的心慌害怕,她敢肯定地说吴根才藏在笸箩潭边把她和巧红看了,他脸上跳动着的让人不可捉摸的笑就是明证,他把她们再往后沟里引,还不定会生什么样的事情哩。月儿不能答应,月儿想:明天不但不跟着吴根才再到后沟里来,从今往后也再不跟着冒冒失失的巧红胡乱地跑了。明天还是跟上耀先正正经经地在前滩里割草,月儿知道自己和巧红不一样,巧红根红苗壮,贫农的女儿,贫农的媳妇,不出事便罢,出了事人家也能扛的住。自己是个啥?地主的女儿,地主儿子的媳妇,就是芝麻大的事掉在自己头上,也能把自己砸倒。
巧红叽叽喳喳地应了声,没有听到月儿的应声,吴根才就知道月儿心里在想啥。在快到村口的河渠上,吴根才碰见迎面来接月儿的耀先,张口就说:“拴娃,明天你也不用割草了,明天你和虎堆搭伙去浇地,月儿和巧红正好搭伙割草。”
耀先从河渠上过来,看见月儿担着草和吴根才走在一起,心里先是一惊,到了跟前吴根才再这么一说,耀先心里就更虚了,但他不能违抗社长的命令,他只有受命服从。耀先回说一声“知道咧。”就从月儿肩上接过担子,跟在吴根才身后一声不响地往村里走。
被耀先替换下来的月儿落在后面帮巧红背了草篓子,她和巧红走在一起想提醒一下巧红,告诉她吴根才可能躲藏在石头后面看她们精光着身子洗澡来着,但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怕巧红冒冒失失地心里搁不住事,再嚷叫出去,就更不好收拾了。
回到崖口耀先也是几次想张嘴问问月儿后晌和巧红割草,咋就又和吴根才相跟到一起去了。最后他也是忍住没有问,他想有事没事月儿都会给他说,月儿从来不在他跟前藏掖话,往常两个人不在一起干活,回到崖口就总是要说一阵自己遇到的事情。但是月儿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好像他们一后晌是在一起无话可说。迟迟等不见月儿说话,耀先瘦削的脸上泛起一层凝重的表情,就引着新生坐到杜梨树下吹起了唢呐。
今天后晌在后沟里生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对耀先说,不是月儿想向他隐瞒什么,月儿是不想再增加他精神上的负担,他心里的负担已经太重了。月儿也看出耀先脸上的期待和不安,但她就是不能说,说啥?说她和巧红在后沟笸箩潭里脱光了衣裳洗澡让吴根才看了,还是说吴根才约定了明天还让她们去后沟割草。干脆闷着啥也别说,反正对得起良心就行。
在杜梨树下吹一阵唢呐,天就黑严实了。停下唢呐,耀先拥着儿子在崖口上又坐一阵,再细细一想,觉得是自己不对。月儿跟上自己把那么难,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他还有啥不放心的,月儿又不是一个人出去的,还有巧红做伴呢。即便是月儿真的有上点啥事他也能原谅和理解,自己能够给予月儿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第二天一大早虎堆和巧红就一起到崖口上来了,虎堆扛着一把钢锨,他是来叫耀先一起去浇地的;巧红背着草篓,她是来叫月儿去后沟割草的。
耀先心里不再有那么多疑虑,有巧红给月儿做伴,还想那么多干啥,就扛上钢锨跟着虎堆回水浇地去了。
耀先被另派了活,月儿只好还跟着巧红去割草。从坡道上下来,月儿就给巧红说不要跟着吴根才到后沟里去了。巧红睁着狸猫一样圆溜溜的眼睛问为啥?月儿说不出来为啥。巧红就把背在肩上的草篓子撂在皂角树下,跑进上房院叫社长去了。就这样月儿和巧红一连好几天都跟着吴根才到后沟里去割草。也就是在这几天,月儿对吴根才有了新的不同以往的看法。吴根才再不让月儿感到害怕了,她觉得他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他和郭安屯不一样。如果他是那样的人,那天他肯定就不会让她和巧红在笸箩潭边穿上衣裳,如果他是那样的人,这几天他就会在后沟里对她和巧红使出手段。他没有,这几天在后沟他除了用火辣辣的眼睛往她脸上看,再没有别的粗鲁过火的行为,甚至连一句调戏的脏话都没说过,顶多说几句逗乐的笑话。而他割起草又是那样的卖力气……
今天从坡道上下来,吴根才没有等在皂角树下,这几天月儿和巧红每次下来,那张阔阔大大的笑脸就在皂角树下等着了。冒失的巧红把草篓子往皂角树下一扔,说:“社长今天咋还没出来,我到上房院叫他去。”说着就风快地跑进去了。稍稍一刻巧红噘翘着嘴从上房院的大哨门里出来,嘟嘟囔囔地说:“社长今天到区里去了。”
一听说吴根才不在,月儿心里觉得少了什么似的也有了一股惆怅和失落。她淡淡地笑笑说:“社长不在,咱们也得割草呀。”月儿领着巧红走进沟口,月儿正想着吴根才不在她和巧红还要不要再到后沟里去,抬头就看见郭安屯在前面的河渠上站起来,月儿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就有些零乱。月儿脚步一慢,巧红就跨到前面,就正好接住郭安屯的话。郭安屯的话是怪声怪调的。“哟,今天你俩咋没跟着社长一道下来呀。”不知深浅而又冒冒失失的巧红也不和月儿商量一下,张嘴就说:“社长到下马河区里开会去了,要不你跟着我们到后沟去吧,后沟里的草长的可旺了,密密匝匝的有一尺高。”“行呀。社长不在,今天我陪你们,走。”郭安屯丝毫没有推脱和迟疑,背起草篓子就往头里走。
巧红呀巧红,巧红给月儿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月儿不跟着走不行,跟着走也不行。不跟着走,她这样的身份郭安屯怪罪过来,她就受不了。跟着走,明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人,是和吴根才不一样的人,是一个敢在女人跟前使坏的家伙,他欺负过她好多回了。
巧红没有月儿的经历,自然就没有月儿痛切的感受。巧红以为郭安屯也是村干部,也会像吴根才一样领着她们在后沟里好好地割草。
郭安屯垂涎月儿的美色已不是三天两天了,打第一次见了月儿的面,他就有了邪念。但是月儿不买他的账,一点机会也不给他,那年腊月二十九,他把月儿堵在崖口上的窑里,把月儿脱剥的赤条精光,满以为事情成。有了一回,就能有两回,有了两回,就能有无数回。能和这么美的女人睡上几回觉,也不枉当一回男人。都说赤光了身子的女人不知羞,可这个月儿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让扒光衣裳就猫儿兔儿似的爬卧在炕上不敢动了,就任由男人去搓揉,去弄。这个月儿被剥脱光反而踢腾的更厉害,竟然一家伙踢到他的裆里,当时他就以为裆里那根硬硬的东西让她给踢断了,那个疼呀真是没法儿说。从那以后郭安屯就恨起月儿,当然恨是恨,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愿意和她睡上一觉的,这个月儿美的能让你忘了恨。郭安屯没想到这个月儿,这个地主的女儿,地主儿子的媳妇,竟还是个死守贞操的烈妇,她宁可受大罪,也不肯松腰带抹裤子,这个时候多少个地主的女人不是主动往村干部的炕上钻。松开腰带抹下裤子,不是吃亏,而是沾光,谁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和村干部好还能吃亏。可月儿就是不给他松腰带抹裤子,那好,自己愿意找罪受还不好办。身为民兵队长的郭安屯就用专政的手段对她和她的男人施行严厉的管制。不过话说回来,郭安屯并没有放弃要把月儿弄到手的努力,如果月儿能投怀送抱主动上门,他马上就会放松对他们的管制。
在往后沟走的路上,郭安屯说了许多明显挑逗的话。月儿像耳边风一样不去理会,倒是不知深浅冒冒失失的巧红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和郭安屯说个不停。这时候郭安屯把心思也就转到巧红身上。巧红虽没有月儿长的美,但比卧马沟别的女人长的都好,也是雪蛋儿一样的白,比月儿还要年轻几岁,女人年轻就是宝。如果能和巧红好上一回也值,郭安屯在往后沟走的路上改变了方向和目标,就只顾巧红,就把月儿放下了。
到后沟割起草,郭安屯就有意把巧红往边上引。月儿嫌碍眼有意往另一边躲。郭安屯虽然撩撩逗逗动手动脚的,但毕竟还是没有和巧红把那种事做出来,这里毕竟还有一个第三者——月儿,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是不能在人面上弄的。
在后沟割完这一晌草后,月儿就再没有到后沟去,任凭巧红怎样磨缠,她就是不去。她宁可在前沟河滩里割草,也不到后沟去,前沟河滩里的草是没有后沟的草旺,但前沟河滩里人多,人多鬼就少。
区委书记老周听吴根才和李丁民说要在卧马沟办学校,立即就表示赞同和支持。他给两个最基层来的干部一人倒了一茶缸开水,就坐下来认真地和他们说起这事,“好嘛。”老周赞赏地说:“你们能想到这事很好嘛。解放这么些年,卧马沟也该有一所学校了,兴学办校,是件有功德的大事,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我们这一辈人不识字,但绝不能让下一辈也不识字,我们闹革命为的是啥?翻身解放,也包括文化上的翻身解放。人人都有吃有穿有文化才是我们革命的目的。我很快和县里的教育部门联系一下,给你们卧马沟派一个好老师。”
受到区委书记的支持和表扬,吴根才心里美滋滋的。他咧着大嘴笑呵呵地接过区委书记的话说:“对头,你给我们卧马沟派一个好老师,派一个厉害老师,咱山里的娃子又皮实又捣,老师不厉害降不住他们。”
吴根才的话把老周也给逗笑了,他说:“要好老师听说过,要厉害老师,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卧马沟的娃子不是挺听话吗,我去过几次,不见有几个捣世的呀。”
吴根才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笑,再看一眼沉寂不语的李丁民,说:“前几天,几个捣世鬼娃子钻在麦秸积旮旯里耍火,把社里的麦秸积给烧咧。”
老周猛然一惊。“什么?你们卧马沟的麦秸积着火了?孩子们出事没有?”“娃子们都好好的,只是把麦秸积烧了个精光。”吴根才说。老周焦虑地再问:“麦秸积着了火,你们农业社里的牲口吃啥呀?”吴根才也是一脸的忧愁,不过他还是把补救的办法,向老周书记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吴根才把卧马沟麦秸积着火的经过和动员全体社员割草补救的办法说完,老周书记沉吟片刻,说:“面对突奇来的灾难,你们能积极主动地想办法克服,这很好。但是你们农业社里的牲畜不少,要接上明年的麦秸还有很长时间,牲口虽和人不一样,但也是长着一张嘴,它只有吃饱肚子才能帮人干活。如果后冬或是明年开春你们割回来的草接续不上咋办?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和其他同志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能从别的农业社给你们调一部分麦秸,不能因为牲口吃不上草料再把农业社的庄稼耽误了。”
吴根才和李丁民到区委跑了一趟,解决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把老师的问题解决了。老周书记答应等秋天开学给卧马沟派一个公办老师。第二,老周书记还决定协调一下,从别的农业社调一部分麦秸,支援卧马沟。老周书记说全区是一盘棋,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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