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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前一个房间，就是我们又回头走的那个房间，叫什么名字？”威廉问。

  我竭力回想，觉得有匹白马在脑海中奔驰：&1dquo;纯白的马。”

  &1dquo;好，我们再找到它吧。”

  这并不难。在那里，如果我们不想像前一次那样转身走回头，便只能穿过叫&1dquo;列国的荣耀尊贵”的房间，那间房的右侧有条通路，似乎是我们还未走过的，它并没有带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事实上，我们又经过&1dquo;圣灵的恩宠”和&1dquo;智慧的心”（好像不久前我们才到过嘛），然后才到了一间似乎还未探访过的房间：&1dquo;火从天降在地上”，但即使我们已获知三分之一个地球都烧毁了，我们还是不知道到底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东边塔楼的哪一方。

  我拿着油灯，又走进下面的房间。一个张牙舞爪的巨人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走来，就像是个鬼魂。

  &1dquo;魔鬼！”我大叫一声，转身投入威廉怀里，差点没把油灯摔掉。他由我手中接过油灯，把我推到一旁，坚决地向前踏进一步，庄严而高傲。他也看见什么东西了，猛然向后退。然后他再度前倾着身，把灯举高，爆出笑声。

  &1dquo;真是高妙。是一面镜子啊！”

  &1dquo;镜子？”※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1dquo;是的，我勇敢的战士。不久之前在写字间里，你勇敢地冲向真正的敌人，这会儿你却被自己的影像吓个半死。镜子照出的正是你自己的影像，只不过将它扩大变形了。”

  他执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向正对着房间入口的那面墙。在一片凹凸的玻璃上，我看见我们两个人的影像，形状扭曲，随着我们前进或后退而变幻着高度和外形。

  &1dquo;你一定读过有关光学的著述吧？”威廉颇觉有地说，&1dquo;创建这间图书馆的人必定也读过。阿拉伯人对光学最有研究。阿哈忍写过一本书，叫做《光谱》，在这本书中，他以精确的几何图形，谈到镜子的力量。有些镜子，看它们的表面构造如何，可以把最小的东西放大（我的眼镜便是利用同一个道理）；有些镜子却可以把东西照反，或照斜，或在同一个地方照出两样东西；还有些镜子，会把一个侏儒照成巨人，把巨人照成侏儒。”

  &1dquo;老天爷！”我叫道，&1dquo;那么有些人说图书室里的幻象，就是这些了？”

  &1dquo;也许。一个很聪明的主意。”他念着写在镜子上方墙壁的花体字，&1dquo;&1squo;二十四个长老坐在位子上’。我们先前看过这句刻文，不过那个房间里并没有镜子。而且，这房间里没有窗户，可是又不是七边形的。我们是在哪里呢？”他左右看了看，走向一个书架，&1dquo;阿德索，没有眼镜，我看不见这些书上面写了些什么。念几本书名给我听听吧。”

  我随手抽出一本书：&1dquo;老师，这上面没有字！”

  &1dquo;你在说什么呀？我看得见上面有字的，快念呀。”

  &1dquo;我念不出来。这些不是字母，也不是希腊文，看起来像是虫、蛇、飞蛾&he11ip;&he11ip;”

  &1dquo;啊，是阿拉伯文。还有其他像这样的书吗？”

  &1dquo;有的，有很多本。不过这里有本拉丁文的书，感谢上帝。aL&he11ip;&he11ip;aL-kuarizmi，o;

  &1dquo;艾尔库瓦密的天文表，巴兹的艾德拉翻译的，很珍贵的一本书！再念。”

  &1dquo;艾沙·阿里，《视力学》；阿金地，《星象的秘密》&he11ip;&he11ip;”

  &1dquo;现在看看桌子上。”

  我打开桌上的一册大书，《动物志》，我翻到的那一页上面画了很细致的装饰画，有一只美丽的独角兽。

  &1dquo;画得真好。”威廉看得见插图，赞叹道，&1dquo;那个呢？”

  我念道：&1dquo;《不同系谱的自由标记》，这本书也有很美的图，不过好像有点古老。”

  威廉低头瞄着文字：&1dquo;是爱尔兰的僧侣所画的，至少有五百年了。另一方面，画了独角兽的那本书是近代的作品，在我看来，颇有法国人的风格。”我又一次对威廉的博学感到敬仰。

  我们走进下一个房间，接着又经过四个房间，每间房里都有窗户，书架上堆满了外文书籍，还有一些玄学的著述。然后我们又面对一堵墙，只好往回走。因为这五个房间一间间相连，并没有其他通道。

  &1dquo;由墙壁的角度来判断，我猜我们是在另一座塔楼的五角形里。”威廉说，&1dquo;但是这里没有中央的七边形房间，或许我们弄错了。”

  &1dquo;可是窗子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1dquo;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扇窗子？不可能每个房间都可以俯瞰外面的。”

  &1dquo;你忘了中央天井了。我们所看见的窗子，有很多扇看下去是八角形的天井。如果是白天，我们就可以由不同的光线看出哪些是外侧的窗子，哪些又是内侧的，说不定凭借着太阳的位置，我们还能知道一个房间的方位呢！”

  我们回到有镜子的那个房间，朝似乎还未走过的第三扇门走去。向前直走过三四个房间后，我们注意到最后一个房间有一抹亮光。

  我僵硬地说：&1dquo;有人在那儿！”

  &1dquo;真有人在那儿的话，他已经看见我们的灯光了。”威廉说着，却仍然抬起手把亮光遮住。我们犹豫了一会儿，那抹光微微闪动，但既未增强，也未变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