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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菲里尔的眼神有些空荡，她直直看着我，问道：“你已经成为首席了，对么？”

我沉默了，没有回答，其实她也是知晓答案的。

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自从我成为指挥官开始，我不再如往常一般迫切地用单打独斗证明自己的勇武，取而代之的是回归平凡的训练，与下属的尊腐骑士们学习相同的武技，少年时训练的剑法在如今化为了简朴却有效的战技，我更加擅长光环镰刀和尊腐骑士剑的配合，与部下一同使用相似的战技能取得更大范围的成功。

因为卓越的战果，我被玛莲妮亚封为首席骑士，也是那时，在前线拼命战斗的菲里尔因腐败侵袭受伤退往后方，再过几天，联军又要准备新一轮的攻城战。

“我果然还是没有能力。”菲里尔低下头去，她语带哀伤，“嘴上说着为了玛莲妮亚大人，结果却什么都办不到。”

“够了，”我握紧了拳头，蹲下身去看她，森然道：“你确实为玛莲妮亚大人，努力过了，接受自己普通的事实，就这样放弃不好吗？”

菲里尔手中紧紧握着战矛，虎口处缠绕的绷带渗出血迹。

“为什么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我们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我永远追不上你？”

“芬雷，”她流下眼泪，“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我听着一连串的质问，却越发觉得悲哀，在成为尊腐骑士后，菲里尔的实力就停滞不前，再勤奋也无法弥补注定的差距，假如我如她一般没有天赋，陷入普通，是否也会感受到无奈呢？

我并不是为了玛莲妮亚而踏上战场的，我喜欢玛莲妮亚，但我杀戮他人想要获得的是更多的东西，我想要享受万众瞩目的光辉，想要光芒闪耀的未来，想要坚不可摧的力量。

侍奉玛莲妮亚除了喜爱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我想要接近她的内心，赢得她的信任，我会是她最忠诚的骑士。我全力战斗、宽容下属、抚恤伤兵，都是为了好名声，这场战争是一场试炼，告别默默无闻的自己，以后交界地都会知晓芬雷的名号。

在所有的思虑中，我确实从没想过菲里尔，哪怕她是如此热切地追逐我的背影，追逐玛莲妮亚的光辉。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

菲里尔伸手拉住我的手臂，解开臂甲，露出覆盖白斑的皮肤。

“比起我，你确实是不平凡的人。”她说，“但你的腐败已经比我还严重了。”

“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她抓起我的手，将其抵到额头。

对无法跟上玛莲妮亚的不甘？对姐姐追逐荣光的不解？还是说，可怜与怜悯？

我看着她，心中觉得空落落的，我好像很久都不知道菲里尔在想些什么了。

良久，我抽出手来，语带滞涩，我说：“回家吧。”

“我会给你申请名额，远离这场战争。”我想起家中的情况，继续道，“父亲和母亲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她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拒绝：“不要。”

我皱眉看她，“你不会成为逃兵的，有正式的途径可以让你和那些残疾的骑士们一起回去”

我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固执的眼神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终有一日，我也会站在你身边，站在玛莲妮亚大人身边。”

她总是这样顽固，看着她坚持的目光，我的心气备受挫折。

从以前到现在，菲里尔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件事，她要带兔子到圣树，即便兔子死去也不会放手，她宣誓效忠玛莲妮亚，恐怕直到战死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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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心事，我进入玛莲妮亚的帐篷。

被称为战无不胜的女武神此时还保留着战场上的装束，衣裙简洁大方，纯净黄金制成的铠甲瑰丽明亮。她听见我进来的声音，停下擦拭刀刃的动作。

“玛莲妮亚大人，明天联军要召开会议。”

我带来了联军的消息，玛莲妮亚颔首表示知悉。

玛莲妮亚比起在圣树的时候英武了不少，长时间的战争传播了她的威名，不过倒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

我走过去俯下身，接过她取下的刀刃，放置于刀架上。

玛莲妮亚坐在那里看着我，我转身回到她身边，跪在床榻上拥抱她。

“芬雷？”

我摘下她的头盔，用嘴阻止了她的询问。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玛莲妮亚的身体还是那样柔软，我抵住她的额头，用脸颊摩挲她粗粝的上半边面容。

舌尖感受到口腔的湿热，玛莲妮亚回应了我的祈求，在热烈的亲吻中，只能听到水声纠缠。

我卸下铠甲，手上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流连。

玛莲妮亚此时四肢俱全，却依旧愿意任我摆布。

这是爱吗？

我不知道。在所有人眼中，玛莲妮亚在乎的只有她的哥哥米凯拉，她没有表示过对我的不满，也没有表示过喜欢。

至少不会拒绝片刻的温存，我不再去思考纷繁的事态，只专注于玛莲妮亚的一切。

我与玛莲妮亚感受生命最纯粹的美好。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被白斑覆盖，我低头看去，我的也相差不离，我是距离她最近的人，腐败也已侵蚀我的躯体，但我不会就此屈服，在我成为英雄之前，我绝不会——

“玛莲妮亚大人？”

帐篷外面传来询问声，听到这道声音，玛莲妮亚想要推开我，示意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