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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女子移到软毯上,他惊诧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轻薄白透、胸膛半敞,真是让人脸红,简直就像南风馆的小倌一般。
顾不得许多,他迅速的在舱中寻找他的黑衣,幸好,在一个帘子的后面找到了那些东西。
他急于从中找出昨晚得到的东西,昨晚,他就是伸手去拿那些东西的时候才被冯立发现中了招。冯立手指功力深厚,抓伤了他的肩膀,那指甲之内居然藏了药物,才害的他昏迷那么久。
翻了一阵,他的手中多了一叠木牌,正是冯立手下的回事牌。迅速的浏览木牌,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张木牌上,记录的居然是关于他的行踪!
冯立在查他?!比他知道的更早!
一道疑惑的光芒在聂缙的眼中闪过,这代表什么?
冯立怀疑他,冯立打算对付他?
如果他没有迫害聂家,他何以要调查他怀疑他?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木牌,只见最后一句是这样写的“长居公主府,无隙可寻。”
聂缙陡然背心一阵寒凉,无隙可寻?他在找机会杀他?
他紧紧咬着牙,拿着木牌的手轻轻的颤抖。
“你在做什么?”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聂缙一颤,手中的木牌落到了地上。
他想去捡,来不及了,女子已经将木牌捡了起来。
昭和震惊的看了那上面的字,恼恨的看着他,随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聂缙的脸上。
那一巴掌力道并不大,就好像轻轻的拍了一下而已,可是那一巴掌着实将聂缙打得呆住了。
“他要杀你,你竟还自动送上门!聂缙,你是笨蛋吗?!”昭和骂道。
瞬间,聂缙的心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从昨晚的事情到今天昭和的这句话。
昭和为何这么快接应他?因为她肯定一早就猜到他去了太保府。她为何知道他要去太保府?肯定知道冯立就是幕后黑手。
她所知道的一直都比他多,所以她看到这木牌不怀疑别的,径直就说出了冯立要杀他的事情,还说他自动送上门,气恼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豁然明白了,心中一片寒凉,隐隐的恻痛。
他看向昭和,陡然凉凉的笑了:“公主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不肯告诉我而已。是也不是?猫捉老鼠一定很有趣吧?你们这些上位者最喜欢看人挣扎于生死之间,受尽折磨的样子,对也不对?”
她就像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看着他求她,看着他出生入死只为查出幕后凶手,在她的面前,他就跟个傻子没两样。
一时间,被愚弄的愤怒,混合着那一耳光的羞辱,所有集聚在他心底的郁怒陡然爆发出来。
他倏然站起来,冰冷冷的说:“既然公主喜欢看热闹,便看个够吧!我聂缙自会去报我的血仇,是死是活同公主无干!便是死也会自毁容貌,决计不敢连累公主府!”
昭和想不到自己救了他,倒是被他这番责难,他胡乱闯祸,倒是像占了理似的。
“聂缙!”她横眉怒眼,“你别忘了,你是本宫的奴才,生是公主府的人,死是公主府的鬼!本宫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本宫现在就不许你出去,你就不许出去!”
他看着,半晌,突然笑了,笑的极苍凉,道:“若是公主真的不高兴,就杀了我的吧,便是死,我的仇不能不报。”
说罢,他转身向着水晶门帘走去。
“聂缙!”昭和跺脚。
聂缙仿似没有听到一般,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昭和没得办法了,一急,上前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我不许你走!”她伏在他的背上,狠狠的说。
聂缙胸口不住的起伏,想要伸手去掰那两只手,却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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