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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建盞。」姜清晝沒什麼溫度地解釋,「你喜歡?」
「不喜歡。」於叢抬著頭看他。
「你要知道它怎麼來的,也不會喜歡。」姜清晝把它推遠了一點,不打算再抽的樣子。
「還有什麼別的事嗎?」於叢表情木然,「其他要對的細節。」
姜清晝頓了下,故作鎮定地揉了揉太陽穴,說得吞吐:「沒了。」
「那我先走了。」於叢說,「辛苦姜老師。」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被坐出來的、小小的凹陷很快就消失了。
於叢沒帶包,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裡,感到了若有若無、密密麻麻的羞恥,羞恥感對他而言是很好的鎮定劑。
他只酸澀了很短的瞬間,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理解和消化,這裡的東西他看不懂,也不那麼了解姜清晝。
姜清晝同時也站了起來,很有緊迫感地靠近了一點,他高了半個頭,身形也寬一點,輕而易舉地擋住了燈光,把於叢籠在一小片陰影里。
「我走了。」於叢磕磕絆絆地說完,繞開姜清晝往外走。
於叢有很輕的暈眩感,腳步邁得不太乾脆。
姜清晝有點陰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跟你老闆說了我們的事嗎?」
「……什麼事啊?」他僵在原地,明知故問。
姜清晝的聲音逼近了一些,似乎已經走到他身後:「我是你前男友。」
搭在門把上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抖,於叢感受到被阻隔在屋外的風,細得抓不住,夾雜著路人閒談的聲音。
姜清晝毫無徵兆地打碎了他好不容易粉飾完的平和,那種熟悉的惶恐條然到來。
「你說了嗎?」姜清晝語氣很冷,又追問了一次。
於叢拽著那個門把,站得很穩,開口的時候差點咬到舌尖:「這有什麼好說的。」
「是嗎?」姜清晝抬起胳膊,越過兩人之間的縫隙,摁住了他的手。
於叢低著頭,覺得眼前發黑,頂著自己的腳尖,感覺到姜清晝的手心乾燥而冰涼,嚴絲合縫地貼著他的手背。
「你覺得這沒什麼好說的?」姜清晝皺著眉問,像是在質問他,「那你覺得什麼好說?」
於叢想了很久,直到聞到了很奇妙的、全然陌生的菸草味,才找到了圓場的話:「我前男友又不是什麼殊榮,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幹嘛老提以前的事?」
他一邊說,一邊感覺自己的心臟往下沉著,詭異的傷感瀰漫開來,有股不近人情的力量朝他作用著,姜清晝掰過他的肩膀,把人抵在門上。
玄關旁木櫃裡的擺件叮叮咚咚響了一陣。
於叢被他壓著,背部貼著冷硬的門板,被迫仰起頭,看到姜清晝有點紅的眼睛。
他的臉上有諸多憤怒,似乎還有些委屈,隱隱能看出來緊咬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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