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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娘摊一摊手,对泽获说:“看吧,就是这副傻样。”
泽获哼了一声:“装!接着装!敢问您是怎么变傻的?”
幻身抿着嘴不理他,注意力不知何时转移回瓶笙的身上,低眼看着怀中的人,越看越喜爱,忽然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这样慢还有人肯收藏肯留评,我对不住读者宝贝娃们,愧疚之情如滔滔江水,将我冲走啊冲走~~
护食兔
☆、吃掉
这个亲昵举动落在泽获眼中,立刻暴跳而起,五指虚空一张,原本牢牢插入木梁之中的重剑顿时嗡嗡乱颤,如同活了一般,“嗖”地一声飞回到他的手中,剑锋对准幻身的后背招呼而去。瓶笙只见青锋砍了过来,惊骇地叫出声来。这一声叫惊醒了怒气攻心的泽获,意识到这一剑下去有可能伤到瓶笙,剑锋一偏,擦着幻身的肩迅猛掠过,重重斫入墙壁,飞起的砖屑砸在瓶笙的脸上,划出一道血印。
幻身原本注意力似乎专注在瓶笙的身上,对于身后砍来的剑像是完全没有在意,也没有半分躲闪。此时看到她脸上的伤痕,吃了一惊,继而大怒,突然抬手,动作疾迅无比,竟然生生将泽获手中的剑夺了过去,接着反起一脚踹在身后泽获的肚子上,将他踹得向后摔去,把一张桌子砸了个粉碎。泽获被打懵了,都没有弄清自己是怎样被缴了械的,睁眼只见洛临持剑冲了上来,暗叫不好,惊慌闪避,却见洛临冲到面前,手中明明拿着剑却不用,用另一只手抄起一把凳子,狠狠砸在他的头上。于是凳子也粉碎了。好在泽获的脑袋结实,并没有粉碎,只是被砸得头晕眼花,一头漂亮的红毛也被揍得乱糟糟的。
待他眼前星星散去,跳起来想反击时,却见洛临打完了人又撤了回去,回到墙角那里抱着瓶笙,在她脸上伤痕处落下轻轻一吻,以示安慰。而手中仍握住泽获的重剑不肯还他。
泽获何曾吃过这等瘪,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被一场混战逼得躲到一边的浣娘抱着脑袋,叹道:“这幸亏是傻了,要是没傻,还不得天翻地覆啊!”
瓶笙拍着幻身的后脑安抚,横了泽获一眼,警告道:“他虽然失智,但神力还是在的,你们再招惹他,当心他拆了你们的坟墓。”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别扭。可是他们的房子本身就是坟墓造型,这么说也没错。
说完,拉着幻身就往外走。泽获急忙爬起来拦在门口:“你要去哪?”
“离开这里。”
“不行。”
“闪开。”
“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抢你的骨头吗?”
“无论怎样,我也不愿意寄你的篱下苟且偷生。”
“焰然,这里是你的家……”泽获话说了一半,看到她杀人的目光,硬生生把下半截话咽了回去,改口道:“陆瓶笙。”声音黯然了下去。是她的家之类的话也再说不出来。他深刻地懊悔一时冲动灭了封族。如果不是这样,他至少有可能与这个以妖骨重生的女子成为朋友。
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她看他的目光里只有仇恨,如果有能力,她会毫不犹豫地取了他的性命。
泽获手撑着门框,红瞳怔怔看着她,一度失神。这片刻的对峙中,瓶笙的心中亦是纠结难言。泽获纵然是灭了封族,却是源于之前积累的仇怨。翼族的沐异阴谋骗了焰然的性命,洛临又是当年围困狐泽族的翼兵将领。彼此的手上,都沾满了血。层层叠加的仇恨,纠扯不清的因果,追究起来,何时是个尽头?
看着泽获的红瞳黯然下去,如将熄的火焰,她心中的血恨也渐成死灰一片。心灰得手指都冰凉了。低垂下睫,无力道:“闪开,我不想看到你。”
泽获也不回答,却固执地堵着门口不让开。
瓶笙不耐烦了,拉着幻身的袖子往前拽了一下,撺掇道:“小黑鸟,拍他。”
泽获急忙拉开架子,打起精神,准备抵御攻击。却见洛临别扭地转了个身,脑袋一伏,懒洋洋地搁在了瓶笙的肩上,眼睛闭着,昏昏欲睡——他困了。
“喂……”瓶笙冷汗下,“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呀!醒一醒呀!起来打架呀!”幻身干脆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整个人都依附了上来,倚得她几乎站不稳。这货还真是想睡就睡,为所欲为啊!
正要大力把他晃清醒,却听泽获低低地说:“洛临已被神界通缉。”
瓶笙怔住:“你说什么?通缉?他出什么事了?他现在怎样了?”
泽获奇怪地看她一眼:“他不是在你面前吗?”
瓶笙欲言又止,无法解释这个洛临其实是个幻像。泽获的声线透着沉沉疲惫:“在这里躲一阵,也没什么坏处。看在他肯带你投奔狐泽族的份上,以往旧事,我暂时不跟他计较。”转身离开了。
浣娘也跟着离开。走了两步又回来了,面露阴险微笑:“我们在外面捉住了一只鹰,你们乖乖的留在这里,我就喂它肉吃。你们要是想跑,它就是我餐桌上的肉。”
“药鹰!”瓶笙大惊,“你可不能吃它啊!”
“看你们的表现喽。”浣娘扭着腰肢施施然离开。
瓶笙在背后惶恐不安地叮嘱道:“管好你们家那帮狐狸,不要拿药鹰当点心啊!”
浣娘扭得越发得瑟了。
瓶笙站在原地,满腹惶惑。洛临被神族通缉?什么罪名?真正的洛临此刻又在哪里,是否安好?一时间苦肠百结。肩上倚着的幻身渐渐睡得更瓷实了,她几乎要撑不住。屋里床桌俱碎,一片狼籍,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浣娘忙着给泽获和妖兵们接风洗尘,也顾不上给他们换个房间了。瓶笙拖着一个大拖油瓶,把被褥从破床架子底下拖出来,用脚清理出墙边一块地方,把被褥铺好,扶着幻身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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