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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滢这才知道这妇人姓钱,而在此之前只模模糊糊记得她的编号。
钱婶的脸笑出了褶子,看乐音的眼神愈慈爱,常年蒙在脸上的阴云也扫去了不少。
怀滢偷偷问乐音:“你怎么知道她姓钱?”
乐音道:“从清沽那儿打听来的。”又问,“怀滢,你今日试过新法子了,如何?”
怀滢今日试了一天,确实省时省力:“的确好用,不过还有些地方需要再调整。”
乐音思忖片刻:“若只是些小问题,咱们可以一边做一边改,你觉得呢?”
两人当初商量的是等新方案彻底完善后再逐步实施,乐音此时提出边做边改,就显得有些着急。
怀滢问:“可是今日差事重,把你累到了?”
乐音忙摇头:“这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怀滢虽不懂她的心急,但总归是一片好心,于是道:“好,你说什么就什么,都依你!”
乐音心满意足,两人把新现的问题逐个梳理,重新调整了方案,一直忙到大半夜,这才离开档案库。
第二日,怀滢带着乐音高高兴兴地来档案库上值,不想在途中瞧见了病恹恹的男子。看着男子也是往右摄提的方向去,她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不是请辞了吗,怎么又也要去档案库?”
男子咧嘴笑道:“怀滢主事,我是往右摄提,却不是往档案库。”
怀滢一愣:“什么意思?”
“他昨日进了我的雷司,怎么,你还不知道?”一个高亢得有些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它的主人般,透着无法忽视的张狂。
“锦华?”怀滢愣了一秒,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右摄提最尊贵的仙子从没遵守过当差的时间,今日怎会来得这么早?
锦华却不看怀滢,在一众人躬身行礼、退避开道中径直来到乐音身前,理直气壮地训道:“他们说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竟真跑来给个下贱的婢子当仆从!你自己不要脸脸面也就罢了,难道连族亲的脸面、天君的脸面也不顾了吗?”
乐音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我只是……过来帮个忙而已……”
锦华步步紧逼:“帮什么忙?什么事轮得到你插手!我看是宗人殿罚你家罚得不够!”
乐音明显很怕锦华,后退中都没留意踩到了怀滢的脚。
怀滢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道:“锦华仙子,你凭什么这般对她大吼大叫?”
锦华心头大恼,要不是三佬和碧流一直劝她不可冲动,哪里容得下这么个贱婢几次三番地挑衅!说起来,她也实在想不通,用了那么多法子怎么还没把这人逼走?手下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越想越气,声音不自觉高了八度:“你问我凭什么?那你给我听好,就凭我是锦华,是宗天君之侄、宗令之女,是至高血脉的仙族贵胄!”她扬起下巴,手指着乐音,“你给我过来!”
乐音身子微微颤抖,尽管一千个不愿,还是不敢违抗锦华的命令。
怀滢哪里看得下去这些,一把抓住乐音的胳膊,对锦华不卑不亢道:“锦华仙子找她有何贵干?我们早就约好了,她今日要去我的档案库。对了,清沽她们也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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