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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拓拔野在古浪屿木屋旁又搭建了一座简陋的小木房,原是打算自己搬出来住,让辛九姑陪着纤纤住在大木屋里。岂料纤纤死活不同意,分开住了几日,她竟夜夜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让辛九姑搬到那小木屋里,自己则依旧与纤纤同住。
辛九姑暗暗摇头,纤纤虽然年幼,但再过两年便是豆蔻少女,这么下去,圣女的清誉岂不大受影响?她久为西王母侍女,对礼仪看得极重,那日请求同来此处,便是担忧这对少年混住,日后坏了纤纤圣女的声名。
奈何纤纤执拗任性,在此事上更是拒不妥协,拓拔野拿她没辙,辛九姑自然更不能说什么了。
纤纤对辛九姑颇为喜欢,自小没了娘亲,有这么一个亦母亦友的人相伴,倒也合她心意。辛九姑平日就为她梳洗打扮,还作了几套素净的长衣礼装,教授诸多礼节。
纤纤不喜欢繁文缛节,却佩服辛九姑的妙手,经她点拨装扮,更加俏丽脱俗,就如小仙女一般。拓拔野每每赞不绝口,更令她芳心窃喜,对辛九姑其它的繁文缛节虽不喜欢,也不一味抗拒了。
如此过了两个月,海上浩浩荡荡驶来了五艘大船,巨旗招展,赫然写着“汤谷”二字。拓拔野大奇,骑鹤查看,只见船上密密麻麻,果真尽是汤谷群雄,正朝他挥手欢呼。
原来拓拔野与纤纤走后,蚩尤担心他们的安全,决计遣人相伴。他日以继夜,率领群雄伐木造船。他自小在海岛长大,精于此道,木族、金族群雄中也有颇多能工巧匠,不到十日,便造出第一艘能下水的船来。此后度越快,三十几日便造出了五艘能载百人的大船。
某日,水妖果然遣调舰队前来寻找悔过船,寻着那船只残骸与尸体,疑惑恼怒,只道是龙族与海盗所为。空无证据,徒呼奈何。船队巡弋到汤谷附近,忌惮扶桑、十日鸟灵力而不敢冒进。群雄造舟乃是在汤水之中,岛外丝毫不能瞧见。水妖舰队远眺不见异状,便自行离去。
水妖既走,群雄大为安心,又凿出了一条渠道,连接汤池与东海,将船舰驶入海中。
蚩尤暂别赤铜石等人,精选五百精兵,满载诸多食物、用品,朝古浪屿进。此行一来为拓拔野输送生活必备品、构建房屋,二来为他们带去些人马,以保安全,三来试航一番,将来可以组建更为强大的水师。
群雄多年未曾离开汤谷,虽然不识水性,仍十分兴奋,欣然随蚩尤前往。海上航行近十日,风平浪静,仅有一次小风浪。群雄在蚩尤的传授与指挥下,各司其职水手,配合无间,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将近古浪屿,众人更是心情欢畅,忍不住欢呼大叫。
拓拔野大喜,驱鹤翩翩落到船上与群雄欢聚。
群雄登岸之后,生怕惊扰“圣女”,便在海边安营扎寨。船上物品源源不断地运到岛上。纤纤与蚩尤重逢也极为欢喜。当夜众人在海边大肆欢庆,素来清净的古浪屿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第二日起,汤谷的众巧匠便开始伐木盖楼,在原先的木屋附近,搭建了众多房屋楼台,坚固美观,比之拓拔野搭建的木棚不知强了多少倍。仅半月工夫,便星罗棋布地建起了一个岛上小城。
小城布局颇具巧思,纤纤居住的木屋被层层包拢,如众星拱月,既安全隐蔽,又丝毫不遮挡从木屋内向外眺望的视野。
木屋被改建为双层楼,纤纤虽然依旧与拓拔野同住其中,却被巧妙地分隔在了楼上与楼下。木屋周围扩建了几座廊楼,彼此交错相连,辛九姑及十余女子居于其中,作为圣女的侍女团。
此后,蚩尤又领着群雄在古浪屿附近海面航行,训练他们如何在海上战斗。如此过了近月,待到一切井然有序,蚩尤方才带了一百人驾船离去。
岛上留下四百训练有素的汤谷军,护卫城主与圣女。盘谷、卜算子、成猴子等人也都在岛上安居下来,平日或出海渔猎,或随盘谷操练。
拓拔野性情开朗随和,身为城主却全无架子,与众人打成一片。说是操练,大多倒是嬉闹聚乐。所幸盘谷等将领约束较严,四百汤谷军才不致变成散兵游勇。……
拓拔野性情开朗随和,身为城主却全无架子,与众人打成一片。说是操练,大多倒是嬉闹聚乐。所幸盘谷等将领约束较严,四百汤谷军才不致变成散兵游勇。
人多热闹,但纤纤倒更怀念与拓拔野、蚩尤三人相处的日子。那时虽然寂寞些,但倒时常可以与拓拔野、蚩尤玩耍。
如今蚩尤在千里之外,拓拔野又常被群雄拉走,见面的机会减少了许多。辛九姑等人则终日教授诸种礼仪,有些颇为有,倒也罢了,有些实是枯燥无味,惹得她不胜其烦。
蚩尤常常每隔两三月,便领着群雄驾船来古浪屿探望。
每次蚩尤来时,三人都有了些变化,这种变化非但没有平添隔膜,反而更增添了相互间的鲜感。每逢这时,三人便在木屋里联床夜话,谈论这段日子里各自的鲜闻,通宵达旦。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一年过去了,拓拔野、纤纤已习惯了与群雄共处的海岛生活,虽然科汗淮等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却已不象当日那般令他们焦急忧虑了。偶有担忧难过,很快就被其它人或其它事所打断。
拓拔野依旧修行长生诀与潮汐流,进展虽不如初时那般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却也颇为神。与各族群雄朝夕相处,也从他们那儿学了许多五花八门的招诀。每次蚩尤来时,两人便在沙滩上拆招,依然互有胜负,交替上升。
闲暇之时,拓拔野便在海边吹奏竹笛,那清越的笛声在海浪与鸟鸣声中跌宕婉转,常常将一旁聆听的纤纤带入到春暖花开的幽谷深山。他原是以珊瑚笛吹奏,但几次之后,瞧见纤纤睹物思人,黯然神伤,便将那珊瑚笛藏了起来,另外精心斫劈了一枝绿竹笛。
当日蜃楼城城破之时,科汗淮关于这枝珊瑚笛的嘱咐,在当时情景之下,心绪缭乱,原本就记得不很清晰。此后所遇事情众多,逐渐淡忘。珊瑚笛收藏起来之后,既已见不着,自然更难想起。对于两人来说,那枝珊瑚笛所代表的,乃是一段轻易不敢触及的回忆。
白沙碧浪,鸥飞霞舞,两个少年男女临风吹笛,宛如神仙。岛上群雄虽大多不识音律,但瞧见这般景象,都不由倾倒,颇有尘心尽涤、飘飘出世之感。
这日,拓拔野与纤纤从海边礁岩下捉了十几只大螃蟹,兴致勃勃地往回走,远远地瞧见十几个汉子在沙滩上面红耳赤,争得不可开交。
纤纤叫道:“喂,你们在吵什么哪?”那十几人回头瞧见纤纤、拓拔野,登时住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圣女、城主,我们在讨论五族中究竟哪一族的法术、武功更强一些。”
纤纤一听来了兴致,笑道:“哦,那你们认为哪一族最强呢?”
一个马脸大汉大声道:“自然是火族最强。”拓拔野一眼认出他乃是火族的夏猛,心直口快,善使火焰刀,极为骁勇。
旁边几个汉子叫道:“胡说什么?火族的法术遇到黑水法术,那就是哪边凉快哪边去啦。”这几人都是当日悔过船上的水族降兵,与汤谷群雄相处年余,已颇为熟稔亲密,说话也大咧咧地不客气起来。
土族的沙真山抢道:“呸!我们土族的法术那可是水族克星,由此说来,自然是土族法术最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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