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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言还想骑自行车回去，郑双林看他脚步虚浮，拦住了，“都没少喝，路上别出什么事，咱们还是打车吧，我和你还有刘敏、邱一松正好一个车，自行车放这明天再来取。”

  司言喝多了脑子半迷糊半清醒的，指了指周云轻和沈研，醉醺醺的说，“我们一个车，那他们两咋办？”

  沈研不知道为啥，就跟做贼似的，情不自禁往后躲了一下，躲开了司言的视线，郑双林已经揽着司言的肩膀在路边打车了，说道，“他们两再打一个车不就行了。”

  邱一松和刘敏眼睛也有点冒蚊香圈，出租车来了以后，他们几个为了位置怎么坐还挪了好半天，刘敏说：“我家近，我得坐外侧。”

  他都坐下了，邱一松把他扒拉开说，“不对，是我家最近，我坐外面。”

  司言把邱一松从后座拽出来，“你坐前头，刘敏坐后头，不就行了吗，看我多聪明。”

  郑双林就坐在里面嘿嘿笑，看着他们好一顿折腾，到底是都坐好了，关好车门，司言越过刘敏从车窗伸出脑袋，使劲摆手，唱，“哦朋友再见，哦朋友再见，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嶼、汐、團、隊、獨、家。

  刘敏使劲儿往回抻他，“车要开了，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安全。”

  出租车开走了，离老远还能听见司言不成调的歌声，还有刘敏的笑骂声。

  大街上只剩两人了，周云轻回头看向沈研，沈研没来由的突然有点紧张，他搓了搓手指道，“我现在去打个车？”

  周云轻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抬头问道，“你今天几点前要到家？”

  沈研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照实回答，“十点。”

  周云轻点点头，“那还有时间，我们一起走一会儿？”

  沈研其实也正有此意，忙答应道，“好啊。”

  两人并排走在大街边上的步行道上，此时正值冬季，树木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只有路边的灌木丛还有绿色，看着也并不像春天那么生气勃勃。

  周云轻说，“这次期末考试你成绩下滑了。”

  沈研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成绩，跟周云轻的成绩比，他那点成绩根本不值一提，顿时觉得多少有点丢脸，不太好意思道，“是没考好。”

  周云轻侧头看了他一眼，“将来想过要考什么大学吗，有目标吗？”

  沈研愣了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刚上高中时觉得时间还长，不用着急想这事，现在一转眼高中就过去一半了，也到了琢磨这事的时候了。

  “我还没想好，看成绩定吧，能考哪就去哪。”沈研据实回答道。

  周云轻的脚步停了，皱着眉头转身看着他。

  沈研也站住了，抬头看他，“怎么了？”

  周云轻说，“你最好早点儿把要去的大学定下来，就算定不下具体哪所大学，定下来想去哪个城市也好。”

  沈研琢磨了一下，“也是，早点定下来也好早做准备，不过以我的成绩估计只能考本地的大学了。”

  本地有一所大学的分校在这边，这个大学挺有名，但是分校显然不如总校，虽然也是本科，但名气差的很多。

  周云轻眉头皱的很紧，沈研觉着他似乎在为什么事为难，足足过去了得有半分钟，周云轻终于开口了，他说，“好，本地就本地。”

  沈研以为他是在替自己纠结，笑了笑道，“你虽然外表看着不太好接近，其实人很好，很会替人着想，还特别热心助人。”

  周云轻一挑眉毛，注视着沈研，“你这么觉得？”

  沈研点点头，“我们都觉得你这人特义气，特别够朋友。”

  周云轻笑了一下，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沈研快步跟上。

  “周云轻......，”沈研在他身后叫道。

  周云轻站住了回头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路灯正好在他的头顶，昏黄的灯光从上面照下来，在他脚下的地上形成了一个光圈，周云轻正在站在这个光圈的正中间，他的神情轻松的甚至有些惬意，眼神几乎是温柔的看着沈研。

  沈研的心脏又开始不合规则的乱跳，这样的周云轻不知道都有谁有幸见过，沈研心里一直以来的冲动都冲到了他喉咙边上，他嘴唇动了动，“周云轻，我......。”

  他太急了，才说了几个字嗓子就哑了，一句话没能说完。

  周云轻从光圈里走出来，几步就走回到沈研面前。两人身高大概相距半头，沈研的脑袋顶到周云轻的耳朵那里。

  周云轻微微低头看着沈研，目光专注，神色亲昵又温柔，沈研仰着头回视着他，被这样的目光环绕，沈研甚至有种被包容被宠溺的错觉。

  周云轻轻声问，“沈研，你想说什么？”

  沈研说，“周云轻，我......。”

  周云轻鼓励似的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怎样？”

  沈研闭了闭眼睛，鼓足了全部的勇气道，“我能和你做好朋友吗？“

  一阵北风吹来，吹起了路边上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哗啦啦的连同一些落叶从他们两人脚边低空飞过。

  刚才那会儿有些旖旎的气氛一下子就全没了，沈研睁眼就看见周云轻绷的紧紧的脸。

  脸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么帅那么好看，可是神情真是可以用像黑到锅底一样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