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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炁的消耗,只比原来稍稍多了三成左右。
他为这种力量感到震惊,并且喜悦,于是这便是惊喜了。
怀揣着惊喜的心情,他以左手拿起那把大钳子,将烧成了明亮的金色的钢胚夹到了铁砧上,右手则是举起了铁锤。
当——
一锤落下。
钢胚……轻微的扁了一点?
张之苇再度震惊,眼睛不由自主睁得很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那块金光明亮的钢胚,仔细看了许久之后,他才勉强能看到一个极其浅淡的锤痕。
“这么硬?!”
……
……
小窗之外,天色尚未破晓。
晦暗而寒冷的晨色中,在两河口镇边缘的菜地畔,雄鸡穿金裂石的清鸣声打破了冷寂,叫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农夫。
竹林间的铁匠铺里,张之苇望着那扇小窗外灰白色的天空,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
铁砧上,已经冷却下来的钢胚上又有氧化掉了的皮层脱落,这块顽固不化的东西在张之苇的全力应对下终于有了一些变化,相较于之前,它变得细长了些许,但是也只是些许。
此刻,因为连续运炁挥锤、冶火,他感觉自己的炁已经完全耗尽,此刻精神稍稍松懈,立刻便觉得眼皮变得酸胀沉重,困倦翻涌。
他将钢胚收了起来,走到了大门口。
时间已经在中秋之后,此刻又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一段时间,张之苇呼吸着微凉的鲜空气,一身热汗渐渐冷却了下来。
他来到院子里,练了练刚刚学会的斗术,又打了几套拳,之后又练了剑和刀,身上始终热乎着。
樊轻舟站在大门口,望着刚刚停止下来的张之苇,有些惊讶,问道:“你一晚没睡?”
张之苇看着樊轻舟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天色,某人或许不久之后就要起来了。
“我睡了。”
他朝着屋里走去,回了卧房往床上一躺,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不久之后,某人来到了大门之外。
樊轻舟正在练剑,看着脸色憔悴、形容枯槁的徐以柔,大感震惊,说道:“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个样子。”
眼中有很多血丝的徐以柔抬起头,望着东面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微冷的空气令她双眼的酸痛稍稍舒缓了一些,却没能让她的心情变得平缓,于是她叹了口气。
樊轻舟看着徐以柔的脸色,忽然试探问道:“你也没睡?”
徐以柔没说话。
她感觉自己的眼角残留着一些秽物,抬手揉了揉,将其抹去。修行者本来不必如此狼狈,即使不睡觉,整晚都在闭着眼睛修行,以彻夜闭目养神来代替睡眠,这并不是罕见的事情。
只不过她却无法专心集中于修行。
因为说完那些话之后她转身就走了,所以她没有看到张之苇的反应,可等她离开之后,她才现自己其实很关心张之苇到底是什么反应。不知道就只能猜,她是在惴惴不安的猜测中渡过这个漫长的不眠之夜的。
又一次没有得到回应,樊轻舟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自说自话一样,一时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是专门等那家伙睡着了才敢出来的。”
徐以柔忽然蹙起眉头看着他。
樊轻舟看着徐以柔的神情,这才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恍然道:“哦,忘了,他是你的薪徒,他睡没睡着你当然能感觉到。”
徐以柔转过头去,径自走向墙角的柴堆。
樊轻舟叹了口气,心想我哪猜得到你想说什么,像是在对徐以柔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有必要这么尴尬吗?”……
樊轻舟叹了口气,心想我哪猜得到你想说什么,像是在对徐以柔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有必要这么尴尬吗?”
徐以柔忽然停下去拿柴的脚步,望向樊轻舟,悄声问道:“果然很尴尬吗?”
樊轻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道:“合着你也感觉到了啊?”
徐以柔抱着几根干柴朝屋里走去,眉眼中流露出担心的神情,悄悄问道:“他怎么样了?”
.
鹤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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