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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江岁晚烧的越严重了,他躺在床榻上难受的蜷缩着。
沈弃熬好了药,走进来,轻声叫他:“师尊?喝药了。”
江岁晚没反应,蹙着眉,雪白的喉结汗湿,衣衫散乱。乌黑的长披散开来,有几缕凌乱的黏在脸颊上,衬得那张脸越苍白,整个人脆弱的像是一尊易碎的瓷器,唯有颧骨边泛着病态的潮红,透着股惊心动魄的瑰艳。
这样的师尊……苍白又脆弱,和平时那个温和疏离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而这样的师尊,只有他看见了,真好。
沈弃盯着他,满眼心疼和迷恋。
眼见江岁晚没有反应,沈弃靠近,把他扶起来让人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起药来喂他。
黑乎乎的药汁散着一股苦涩的怪异味道,昏迷中的江岁晚闻到后立即皱着眉偏过头。
呕,好臭!什么东西?好难闻。
沈弃微微挑眉,有些好笑的哄他:“师尊,良药苦口。”
江岁晚意识模糊的察觉有人拿着勺散恶臭的东西在往他嘴边送,他吓得连忙偏头,可那苦臭的东西却紧追不舍,好像不进他口就不罢休似的,江岁晚本来就很难受,头痛欲裂,于是现在更加难受了。
他难过极了,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他?
江岁晚神志不清的呢喃表示拒绝:“拿走,我不喝……”说着委屈的偏过头,把头埋进沈弃脖颈处,试图躲开。
有些熟悉的香味刹那间笼罩上来,把那股苦涩的怪异味道压下去了,江岁晚皱着的眉舒展了些,总算没有那股讨厌的味道了。
沈弃听到他模糊不清的拒绝,心疼又好笑,刚想开口哄他,却突然愣住了,心跳如鼓。
因为他的师尊突然把头埋进了他颈侧。
沈弃浑身一僵,一股难言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分不清那情绪是狂喜和心疼,是阴暗偏执的独占欲,还是遏制不住的痴迷爱恋。
心跳快的像是要挣脱胸膛的束缚跳出来一样,在这样的剧烈情绪下,他浑身都克制不住的战栗起来,甚至于端着药碗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那股不知何时产生的,扭曲而偏执的占有欲,和想让师尊只看着他一个人的阴暗念头不断生长堆叠,他以往却没有意识到那情绪的不对,那根本不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徒弟对自己的师尊该有的情绪。
内心压抑燎烧着的渴望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忽然就明了了起来———他为什么会渴望和师尊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会想毁了所有靠近师尊的人或物,为什么看着师尊对他笑他会产生想咬师尊的错觉……
这一切怪异的想法和冲动,根本不是因为他单纯的依赖师尊,也不是因为什么龙族的磨牙期到了,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他的师尊。
他喜欢师尊,想要师尊,想把师尊藏起来永远困在他的怀里,永远只看着他,只对他温柔。
原来是喜欢。
“师尊,喝药,好不好?不然弟子就要以下犯上了。”一声轻哄般的威胁无人回应,沈弃垂眸盯着江岁晚,眼底晦暗不清,良久,他才轻笑了一下,薄薄眼皮上的小痣挑着勾人魂魄的艳。
“师尊,冒犯了。”他笑得温柔,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盛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偏执迷恋。
沈弃端起那碗药仰头喝了口,放下药碗,轻轻捏住江岁晚的下颌,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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