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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门口放着着屏风，舒瑶站在屏风后，对着那名青年脆生生的道：&1dquo;你要为奴报恩？”

  青年拱拱手，道：&1dquo;李正阳受姑娘恩惠，无以为报，愿舍弃功名，为奴十年报答姑娘。&1dquo;

  &1dquo;你是李正阳？”

  &1dquo;是。”

  &1dquo;是秀才？”

  &1dquo;十六岁中了秀才，连考两次不中，累及贤妻爱子受苦，前阵染了风寒，危在旦夕多亏姑娘给了银票，救得贤妻一命。”

  李正阳说得诚恳，舒瑶估算他十六岁中了秀，连考两次不曾中举，他今年二十二岁左右。有妻有子，为一家之主却如此天真，是读书读傻了，舒瑶问：&1dquo;李秀才，你可知何为奴？”

  &1dquo;累活脏活都能做，只要姑娘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舒瑶道：&1dquo;我要你跪下你肯吗？要你种田耕地你会吗？要你喂马养猪你可懂？”

  李正阳面露难色，&1dquo;我会学。”

  &1dquo;你呀，我呀的，当奴才仆从第一条都不懂。”舒瑶最是瞧不上为了莫名的义气就将自己给卖了，&1dquo;从人牙子手中买一蓄训练好的奴才不过十两银子，还是签下死契的，我方才给了你五十两，你什么都不会做，还得找人重调教于你，不说你能不能上手，其中所耗费的功夫，我为何不直接买个便宜的仆从，偏要用你？”

  李正阳哑口无言，以秀才为奴，主人家不是很有脸面的？怎么在那位小姑娘眼里变了样子？

  第八章嘲讽

  舒瑶今日说得话是最多的，一是舒瑶不愿让额娘总是因小事为她提着心，舒瑶虽不喜于人相争，可也不是面团儿，二是她李正阳为妻子舍弃书生的清高，她才会相助。

  &1dquo;你妻子供你读书科举无怨无悔，你因她卖身为奴，放弃读书，她会内疚，况且我府上不缺奴才。”

  舒瑶摆明态度，似李正阳的奴才，舒穆禄家用不起，不知晓底细，瓜尔佳氏教导过，奴才不怕无能平庸，最怕的欺上瞒下，最怕的背主胡来生事，败坏主人家的名誉。

  &1dquo;多谢姑娘提醒，正阳拜谢姑娘。”

  舒瑶撇嘴，道：&1dquo;我一点都看不上你们书生。”

  书轩听闻此话抬头，&1dquo;小妹，孔孟之道是大道。”

  &1dquo;这位兄台说得对，子曰···”

  舒瑶给大哥面子，可李正阳是她什么人？接口道：&1dquo;你除了会子曰之外，还知道什么？”似觉得不过瘾，舒瑶弯弯细眉一挑：&1dquo;子曰，你不要每句话都用我的。”

  这话一出口，酒楼里先是安静一瞬，随后轰然大笑，有商人拍着桌子道：&1dquo;妙言，妙言，绝妙之言，往后再见到书生可有说得了，省得他们子曰子曰得饶得头疼。”

  &1dquo;不得对孔圣人无礼。”舒瑶被阿玛志远轻喝，&1dquo;如你哥哥所言，学得孔孟之道，方知礼乐治国，金榜题名后为万岁爷尽忠，造福一方，读书可明智。&1dquo;

  舒瑶被志远训斥的一声不吭，坐回瓜尔佳氏身边，舒瑶不是不知道读书的好处，受过现代jīng英教育偏科极为严重的舒瑶，对孔孟之道很不感冒。

  &1dquo;瑶儿没说孔孟圣人不好，她不过看不上夸夸其谈的书生，并不是凭本事高中的进士，李秀才接连考了两次不曾中举，自身总是有不足，其妻为他熬坏了身子无钱用药，他只能向路人乞求怜悯，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还有说得？是瑶儿心善帮了他一把，今日他讨不到银子，妻儿岂不是命丧huang泉？整日里孔孟之道，之乎者也有用？”

  李正阳因瓜尔佳氏的话儿羞愧难当，瓜尔佳时继续道：&1dquo;寻常读书时，也要想想境况，家里没银子了，他还读得下去？为旁人写写书信，也能维持个温饱，总好过大难临头时，只想到卖身为奴。”

  &1dquo;姑娘借在下的五十两银子，在下必会奉还，请姑娘留下住处。”

  李正阳用袖子遮脸，瓜尔佳氏是重重的打脸，李正阳因埋头苦读准备再次应考，好不容易有空闲，他是抱怨上两次的考官有眼无珠，不取他做的锦绣文章，忽略为家cao劳，日渐消瘦的妻子，直到妻子和儿子病入膏肓，他才惊慌失措，筹借银子无门，家中除了经史子集之外，值钱的早已典当，他如瓜尔佳氏所说只能想到卖身为奴，想着凭自己一介秀才自降身份为奴，还愁找不到主人家，在闹市区跪了大半天，除了舒瑶肯帮忙之外，无人肯出一两银子。

  瓜尔佳氏不打算再让舒瑶出面，瓜尔佳氏擅长相面，李正阳能为妻子卖身就不是恶人，不过是有些个迂腐不知变通，经此一事，未尝没长进。

  &1dquo;萍水相逢，我们是京城人士，住在何处不方便告知，帮你一把结下善缘，待你留得有用之身，金榜题名，不枉小女资助于你，我的儿子是秀才读书人，小女不会瞧不起读书人，不过是恼恨迂腐的读书人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