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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方檸也是關心自己，是好意，一開始6康南拒絕的還比較委婉。

方檸也給他把衣服披在身上，他就找藉口去衛生間把衣服脫下來，要麼就說活動活動身體，把衣服故意抖落下來，反正就是不穿。

但6康南低估了方檸也的執著，不管6康南怎麼做，方檸也都能第一時間再把那厚衣服給他套回去。

最過分的是，怕他再脫下來，方檸也把拉鏈一直6康南的下巴，把6康南裹成個球，然後抱著不讓動，捂的6康南一身的汗，心情煩躁的不得了。

「方檸也你別鬧了，穿這件我能被當成怪物抓起來圍觀，你看看別人都穿的什麼？」

6康南愣是在方檸也的嚴防死守下掙扎了出來，身體立刻鬆快了不少，他抹了一把額頭的薄汗，長出了一口氣，把羽絨服推回方檸也懷裡。

方檸也環顧了一下機場裡的人群，大家都是一件輕薄大衣就足夠保暖。

「嗯嗯，這件是有點厚。」方檸也雙手抱臂，皺著小眉頭，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頭頂一個巨大的感嘆號。

然後他一挑眉，大大的眼睛裡好像星星閃動，轉身從背包里變魔術似的翻出一個厚重的羊絨圍巾，踮著腳一圈一圈的圍在6康南的脖子上：「你跟別人又不一樣，暖和最重要，我們不看別人啊。」

6康南：「……。」

兩人正為了那條厚羊絨圍巾推來推去，就聽接機口有人喊：「6總，康南……。」

6康南往接機口一看，方立鳴正衝著他揮手，顯然是來接機的。

本來n市的地鐵項目跟他所在的招商部沒什麼關係，可方立鳴見錢就要上，特意組建了一個所謂的專家組，以給盛業指導工作為名，愣是擠進了項目組。

這個專家組就四個人，方立鳴，他兒子方子梟，還有兩個外請老師，目的明確，錢他方立鳴賺，功勞名譽給方子梟，一舉兩得，好處都是他們方家自己的。

跟在方立鳴身邊的除了方子梟，還有兩個n市地鐵項目組的副職領導。

方立鳴他帶著方子梟來，是讓方子梟見見世面，疏通人脈，為了以後的工作和升遷鋪路的。

但他沒想到6康南是帶著方檸也來的，這就有點尷尬了。

方子梟比方檸也小半歲，剛剛考公上岸，入職了寧海市省里招商部的下屬單位，而方立鳴就是省里招商部的領導，生龍，鳳生鳳，方子梟自然也是要走官路的，這是方家的根底。

6康南先與n市地鐵項目組的兩位副職領導握手打招呼，然後才看向方立鳴。

「6總，你這是……？」方立鳴用眼神掃了掃抱著一件羽絨服站在6康南身後的方檸也，又徵詢的看了看6康南。

6康南跟方立鳴有過約定，絕對不可以將他與方家的關係公之於眾，6康南帶著方檸也出差，這是什麼意思方立鳴心裡沒底。

方檸也和6康南結婚後，就等於與方家斷了聯繫，再也沒有回過方家，他和方立鳴和方子梟已經三年沒有見過面了。

也許是小的時候被方子梟欺負的狠了，雖然已有6康南的庇護，可他依然不太敢抬頭與方立鳴和方子梟父子對視，一直躲在6康南身後，抱著衣服低著頭。

方立鳴一家沒有善待過方檸也，這是他們父子心知肚明的，如今再見，立場與處境早已今非昔比，三個人心中各有一番滋味。

方立鳴賭癮難戒，時不時要向6康南借錢還債，6康南抓著自己的把柄，方立鳴的頭頂就等於時刻懸著一把劍。

6康南想要什麼政策傾斜，方立鳴就得照辦，他權限外的，就是自己疏通關係也得給盛業行方便。

長此以往，方立鳴自己也不得不進入一些灰色地帶，他深知常在河邊走，早晚要濕鞋。

但斬他的劍在6康南手裡，他不敢不按6康南的要求做。

6康南借方立鳴的手某自己的利，他和盛業都乾淨清白，方立鳴卻已經越陷越深，沒什麼回頭路了。

要不然方立鳴也不會著急把方子梟帶出來，趁自己還在位，趕緊給自己的兒子鋪路。兒子的路鋪的差不多了，他也能安心跑路了。

6康南掃了方立鳴一眼沒說話，又看了看站在方立鳴身邊的方子梟，那是從頭到腳的打量，眼神中全然是威脅與警告的神色。

方子梟對方檸也的嫉妒由來已久，只是礙於6康南的壓迫感太強大，被6康南這一打量，如一箭穿心，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把對方檸也的鄙視與嫌棄表現的太明顯。

6康南給完了下馬威，才對方立鳴說：「我臨時助理。」

「哦……好，好。」方立鳴堆著一張假笑的老臉把方子梟往前輕推了一把：「我兒子，方子梟，在省里招商部下屬單位，6總以後多關照。」

「6總，您好。」不管怎麼說，方子梟已經是進入社會工作的人了，又有方立鳴的耳提面命，耳濡目染，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見長，起碼錶面上已經沒有了三年前的跋扈和囂張。

「嗯。」6康南冷淡的敷衍了一句，就沒再看方子梟一眼，只對方立鳴說：「天冷，上車吧。」

方立鳴立刻應承著接過6康南的行李箱，一路小心護送上車。

方子梟被6康南甩了臉色，心裡本就不痛快，又看父親那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心中更加憤恨難平，他不敢把6康南怎麼樣，就把目光定在了亦步亦趨跟在6康南身後的方檸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