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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快住手，您烧了这些做什么......」是听荷的声音。

我趴在门缝上，看着殿内地上烧得旺盛的火盆。贵妃不住往里面扔着些信笺和金饰，贵妃的眼泪熄灭一束束火苗的边界，复而又被重新燃起。

「留着又有什么用？」

「娘娘，皇帝对您可谓是上天可鉴的真心，世上谁人不赞颂呢。」

「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汪家扶持他的权势？虎毒尚不食子，他怎么忍心杀了我三个孩子？家中还以为是我体质虚亏...他明知道...明知道我尚在府邸时，就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皇上...也是迫不得已...您看看那么多宫妃，谁能像娘娘您这般在后宫长青？」听荷劝得也有些迟疑。

「迫不得已？长青？他在后宫，借我的手铲除了多少异己家族的宫妃，女子名声何其要紧，他倒是让我背负了这样大的骂名，光叫人不到我们面前来嚼舌根便有用了？」

贵妃边说边呕，仿佛呕尽的是这些年月耗尽的肝胆。

「一国贵妃，为了讨劲敌君主的欢心，哪怕刚刚小产也得身着清凉的舞衣...去给那...」贵妃说不下去了，我才像是被点破似的记起来，朝中国库虚空，近些年来都节俭非常，这次中秋宴的大肆操办不过是为了和北狄说和献礼。

「娘娘，如今后位虚悬，有谁能与您争？就算您不为了皇帝，为了汪家，您也再忍忍...」

「他若是想封后早就封了，何必等到今天？你这么爱劝我忍，不如这个贵妃你来当吧！」贵妃猛地拔高了声音吼了一声，语调中尽是道不尽的悲愤和凄凉。

我听得怔愣。

这细碎的哭泣在我耳畔振聋发聩。

这一刻，贵妃的哀泣与我身死时的血泪相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