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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

得，光顾着嘴上占便宜，忘记这家伙秋后算账的功力了。可说出去的话毕竟是泼出去的水，后悔是来不及了——也罢，他自找的。不就是直不起腰？反正腰肌劳损太严重，老了还得他伺候。

楚格欣然接受了这投怀送抱：“宝贝，就这么迫不及待？要不然别去了？我们这就白日宣淫如何？”

两个人的互相调戏最终还是以程佑君的失败告终。

他红着脸：“……我和他说了，说我可能会带个朋友一起去。你晚上空的话，不如一块儿吧？”

楚格笑道：“有空是有空。不过他们只邀请了你，我还是不去了。”

楚格对这事还是比较注重分寸感的。

一来，他们就算再爱，也不能没了自己的世界。坦诚是一回事，私人空间却是另一回事。这是亲密关系必须拥有的界线。

二来，楚格觉得以自己对程佑君这过于赤裸裸的感情，恐怕稍微敏感些的人就能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他了解程佑君，他虽然在遮掩，但他对这事情恐惧的程度之深，恐怕比他想得更离谱。

如今两人的关系发展得很自然，更多的进展，再等等也不迟。

这顿晚饭约在一个日料馆。这馆子价格适中不算高档，队伍排得老长老长。

程佑君走进包间的时候，向笛他们已经到了，两人正说说笑笑。

向笛的男朋友叫严渐卿，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向笛此刻正侧头望着他……笑靥如花的。

程佑君记起老阳婚宴的那天他和郑总说话时那笑里藏的暗箭，想起过往他对自己的笑，笑里虽有信任有欣赏却也总带着的两三分距离感分寸感。而这些疏离在他看着身边人时，全化成了星光。那笑里融进了星星点点的柔和宠溺，就像是……像是楚格平时看着自己那样。

像是被触动了，他不自觉微微一笑。

见到他进门，向笛率先转过头：“佑君，又好久没见。给你介绍一下，我男友，严渐卿。”

“久闻大名，程佑君。”程佑君同严渐卿握了握手。

寒暄客套免不了，好在很快就打住。

向笛点菜期间不忘问他：“不是说还有个朋友会一块儿过来么？”

程佑君想起楚格眼角便染上了几分柔情蜜意：“哦，他啊……他说他来不合适。”他的表情忽然舒展开来，就好似荷塘荡漾的涟漪，全是甜蜜的意味。

严渐卿看清楚了他的表情变化，笑道：“女朋友么？春节各自回家，结果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被我和向笛截胡了？”

程佑君一滞。

好家伙，除了性别，竟然全对。

程佑君情感史单调，常年没有情感方面被无情戳穿的经验，当即红了脸。他拿起刚刚斟满的清酒闷了一口，无知无觉地夹起一筷芥末章鱼，一口吃下，呛得他十多秒钟都没缓过来。

向笛被他呛得一愣一愣的：“你没事吧？”

程佑君脸都涨红了，忙灌了口茶，尴尬地摆手：“没事没事。”

向笛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问。

菜很快上齐了，严渐卿从身后拿出个礼物袋：“今天是我非让向笛喊你出来的，主要是为了把我爸特地准备的谢礼亲手交给你。他亲口嘱咐了的。”

程佑君受宠若惊的：“这……还是该感谢夏老师才是。”

“夏医生那边自然已经谢过了。”严渐卿笑得的确有几分艺术家的气息，“老头本来也没准备礼物的，但他听说你过去还帮过向笛，就亲自去挑了这玩意儿。这是双份的感谢了。”

向笛也帮腔道：“你就收下吧。严总就是这样，你不收他不踏实。”

严渐卿扶了扶眼镜，歪过头睨了向笛一眼：“要被他知道你又喊他严总，他会更不踏实。”

程佑君已经很久没被别人的狗粮噎到过，这时也不免觉得自己瓦数偏亮。不过凭借着超凡的记忆力，他依然从这句话里提取了一个有效信息：“你是说……严总？”

向笛无奈地点点头：“不错，传言中那位包养了我的大佬。”

程佑君刚夹得鳗鱼都掉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收起了礼物袋：“我帮别人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单纯的动机。这次是，过去也是……你们这感谢未免太隆重了。”

“你太小看你自己对我的帮助了。当年予你而言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但予我而言，你是拉我走出那段彷徨的人……那是救命的恩情，值得所有的方式来还。我一个金融民工，可能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这些身外之物，只能多少算个心意吧。”向笛劝慰得真诚，手中不忘把刚烤好的牛舌夹到严渐卿盘子里。

程佑君看着眼前两个人旁若无人甜甜蜜蜜，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往后说不定真的需要求助你们。毕竟不知道哪一天，我就得开始学做生意了。我一个从小到大都只会做题的人，估计得把云利都整破产啊……”

严渐卿：“你若是不喜欢，现在多的是公司都交给职业经理人去打理，不必如此担忧吧。”

程佑君叹了口气：“可我父亲这么千里迢迢把我从贫民窟里捞出来，恐怕也不是为了让我把他一生的心血交给专业经理人的吧。”

向笛和严渐卿沉默了。

三个人吃吃喝喝，说了不少趣事，也吃了不少喝了不少。两瓶清酒严渐卿没喝，向笛稍稍喝了一点，剩下的全进了程佑君的肚子里。

程佑君难免喝得有些微醺。

结完账，向笛转头问他：“你住哪儿？我们开车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