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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因为喜欢（第1页）

燕师今天也用了真剑，用的是他给我喂招时使用的那把在街角铁匠铺二两银子买的铁剑。

但他并没有用自己的无名十三式，他用了另一种更可怕的剑法。

我从未见燕师施展过这种剑法，我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剑法。

如果说无名十三式给我的感觉是奇诡莫测的毒蛇刺杀之剑，那么燕师今天用出的剑法则是堂皇霸烈而又锋锐莫挡的神龙罚罪之剑。

这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剑法，这种剑法简直代表了某种极致，某种道！

于是我心悸，于是我颤栗，于是我无与伦比的兴奋！

世间竟有如此瑰丽雄奇的剑法，世间竟有如此无与伦比的剑法！我应战之，我正战之！

我忘记了一切，完全沉入了剑法的世界。

无名十三式完全被压制了，我在燕师第五剑开始便落入了下风，在无名第八式燕师第八剑时我已经看到了失败的末路。

而当我坚韧心神勉强施展出无名剑诀第九式的时候，失败与燕师的剑尖一齐降临向我的喉间。

然后，我施展出了无名剑诀第十式，很奇怪又很自然而然的第十式就在第九式的末端出现了，仿佛它本来就在那里，只是我一直没现。

随着第十式展开，我稳住了自己的防守。

然后就是第十一式，我意识到这个无名剑诀远比我以为的更加厉害。

然后就是第十二式，我觉得我已经和燕师又不相下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

我的剑掉在了地，勉强施展第十一式第十二式已经耗尽了我所有内息与力量，我无法施展出第十三剑。

“很好，你出师了。你先说说这一战的领悟。”

“先，我不应该站在您对面，您早早过来占据了背光面，我过来后不应该站在您正对面，这是直向着阳光的位置。”

“不错，天时地利对于真正的战斗胜负而言很有影响。所以第一招施展到一半时你调整了步法站位。”

“其次，我不应该预想您会用无名十三式与我对战。所以当您用另外一种可怕的剑法时，我心里预期不足，心理准备不够。”

“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智慧。不过你心性很坚韧，我本以为我可以在第九剑前结束战斗。”

“还有，这个无名剑诀十三式的后面几剑应该是必须在与对手对战时因顺着对手的气息振荡才能施展出的剑法。”

“是的，这个剑法借鉴了武当两仪剑法的剑理，十式、十一式、十二式、十三式这后面四剑需要借对手的势与息互相鼓荡才能自出绝妙变化。”

“只是后面四剑吗？”

“怎么？”

“我只是隐约觉得，这无名剑诀十三式还没穷尽变化，只是衣带渐宽独憔悴，好像意犹未尽，在第十三剑后应该还有可怕的演化，才会有蓦然回那人却在的境地。”

“嗯？那你觉得后面应该还有几剑？”

“学生才刚过独高楼望尽天涯路的阶段，不是特别看得分明。但我觉得，第十四剑应该比之前十三剑加起来还要凶险。此剑一出，必见生死。”

“剑下分生死，江湖人不归。本就是寻常事。你现在能够看出还有第十四剑已经算得这部剑诀精义了。你的剑法积累、临战应变、心性意识都已达到我的期望，你的巅峰剑道需要你自己去寻寻觅觅为伊憔悴，凭你的悟性与天赋，只要不死，十年后江湖必尽知尔名。西门，你可以出师了。”

“燕师……我想问一下您刚才使用的是什么剑诀？”

“我还以为你还能憋久一点呢……我刚才用的是神剑诀。”

“神剑诀？神剑诀！？”

“是的，翠云峰下，绿水湖边，神剑山庄，剑神谢晓峰的神剑诀。”

“……”

“想学吗？”

“想！”

“我不会教你的。”

……

良久之后，燕师又开口问道：“西门，你可曾想过，你为何要学剑？”

“没有为何，我喜欢练剑。”

“因为喜欢吗？不是因为帅，或者让人尊敬，声名远扬，或者强大，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杀死自己不爽的人吗？”

“不是。想要获得这些，也不是只有学剑这一条路。”

“那你为何喜欢？”

“喜欢需要理由吗？”

“需要。”

“……自在，自由，以及安静！”

“安静？”

“是的，心中安静，自然欢喜。”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练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