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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谢谢前辈了。”
最后还是黄濑那边先开的口,只是这样的表情,怎么看也无法和感谢联系在一起,真要说的话,其实更像是昨晚那些厌恶的延续,“被人发现我那么容易醉酒是很麻烦的,说不定第二天醒来就会在奇怪的地方呢。”
笠松张了张嘴。
“是真的哦,所谓的娱乐圈……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吧。”黄濑这么说着,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事,毕竟你正好倒在我面前,我总不可能真的放着不管吧。”
笠松干着嗓子说道。
“而且我还是你可爱的后辈嘛。”
黄濑仿佛撒娇一般地补充了一句,但脸上带着的笑容却突然充满了恶意:“不过说实话我也很吃惊呢,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感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什么意思。”
“前辈你喜欢我的吧,会做点什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黄濑环保双臂,斜靠在了门边,“比如偷偷亲一下什么的……嘛,大家都这个年纪了,我也不好肯定只是偷亲的程度而已……那么,就当是简单地举个例子吧,前辈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别把人说得好像是口不择食的乞丐一样!你这个混蛋小子!”
笠松生气地从床上走了下来,光脚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冻得他立刻蜷缩起了脚趾,尽可能地减少了脚底和地板接触的面积。
“很有前辈的气势呢。”
直视着笠松双眼的黄濑毫无惧色地继续着自己的挑衅,“难道说昨晚什么都没做的原因也是这个?因为前辈的责任感或者别的什么?真是……超感动啊,真的,这种前辈后辈的戏码,每次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时候都会感动到流泪呢。”
“那么,笠松前辈,回答我啊,当初你表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是一个前辈呢。”
笠松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两只脚和冰冷地板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窜起了几乎能冻僵全身的寒意。他抬头看着黄濑,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预料中的情绪。并不愤怒,也不厌恶,却也没有难过的感觉。
黄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自己刚才只是问了一句天气如何而已。
“……如果让你感觉到困扰了,我很抱歉。”笠松低声说道,他感觉有什么一直在往自己心口窜,让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不过……反正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哈,说的可真是轻巧呢。”黄濑嗤笑出声。
“是啊,是很轻巧,”笠松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却怎么也无法将那些话压回去:“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是已经避开你了吗!是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
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黄濑一跳,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这让他看上去有些无辜,甚至,就连他靠着门边的动作都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松了,仿佛做了错事却被抓包的小孩一样,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笠松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捏紧拳头站在原地,全身都因为那莫名的寒意而颤抖着。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盯着黄濑,绝不移开视线。
绝不要像昨晚那样窝囊了,他告诉自己。
反正……更加糟糕的事情也经历过了。
比如在昨晚看着黄濑那张改变了不少的面孔独自发呆的时候,在发现自己依然没能忘记那时候的心情的时候,在想要亲吻对方,却怎么也无法做到的时候……
太糟糕了。
就算被这样质问,就算被如此质疑,自己竟然依然对他抱以这样的善意,这样的爱恋。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笠松很想哭泣,在被黄濑面无表情注视着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就算自己如此狼狈,如此痛苦,那个始作俑者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情。
好想哭……但现在不行。
笠松又紧了紧自己的拳头。
“所以……忘记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反正我们再次相遇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tbc
作者有话要说:
☆、03
黄濑说不清现在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注意到对面的笠松已经快要哭了,如果戏弄对方是他真正的目的的话,那么此刻他也应该感觉到满足了。可如果是真的讨厌对方,黄濑惯常的做法应该是从一开始就装作不认识对方,尽可能地减少接触的可能性,再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人,事实上,在刚一见到对方的时候,黄濑也的确下意识地装出已经不记得对方的模样了。
但那没有用。
他还是忍不住提起了两人共同的回忆。语带讽刺也好,一语双关也好,就算只能满身是刺地呆在对方身边也好,就算自己也清楚这样只能让他更加痛苦也好,他想再多看一眼笠松。
毕竟那个时候,将自己从过去拯救出来的,正是眼前这个无论何时都不会轻言放弃的前辈。那是黄濑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恩情。
他很确定,如果不是因为遇到的人是笠松,他是绝对不可能得到救赎的。他不会注意到一个团队的重要性,也不会注意到……原来,和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取得胜利,竟会是如此甜美的经历。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样的背叛才显得更加无法容忍。
难道普通的朋友关系对我们而言……还不够完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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