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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姒一直没敢问江玮鹤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从他跟母亲住过的房子,还有陵墓前常鲜的祭品瓜果来看,在他心里,母亲的位置还是很高的,他虽然离开了这伤心地,但应当时常雇人打扫着,或许他离开,当中还有别的原因,但这份孝心是看得见的。
郑秋鲤上了山就不见了人,江玮鹤也没使唤他的地方了,便在坟前一坐,眼前恍惚起来,往事桩桩件件浮上心头,当中万般滋味,现在品来,就跟杏仁儿塘里裹着尖刀片儿似的,那份儿甜过去了,就容易被刀刺伤。
兰姒很认真的烧着纸钱,墓碑上简简单单,只刻了他母亲的名字,甚至连称谓都没有,立碑人的名字也没有,很奇怪。
“母亲走的得时候,我父亲正在迎娶新妻,消息半月后才传到我耳朵里,我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不过她留下遗言......心里肯定是恨我父亲的,这墓碑,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这大约是恨极了他父亲,否则,怎么墓碑上连自己夫君的姓氏都不愿意加呢,不过转念一想,兰姒就很能体会她了,一个女人,临死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来看看自己,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却在这时候迎娶别的女人,换做谁都会恨。
不止他母亲恨,江玮鹤心里对他父亲,大概也是存了恨意的。
兰姒从小过的也不幸,但比起江玮鹤来,她父母都在,虽然母亲现在不知嫁到了什么地方,爹好赌成性,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十分老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胜有声。
郑秋鲤山上溜了一圈回来,看时辰差不多了,不得已出言提醒,“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江玮鹤点点头,掸掸身上的土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模样看着隐忍又克制。
而京州的官兵,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南苑王在京州的消息,一队士兵赶到早已荒废了许久的“江宅”可却一无所获。
江宅是南苑王曾经在京州的府邸,也是他母亲住过的地方,倘若南苑王回到京州,必定会回来几点他的母亲,陵前早就派人去守了,连个人影都偶没见着,现在这府邸的也没人,难不成是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先前报信的那个人被提溜出来问话,一脸的无辜委屈,“回大人的话,小的原先就是这江宅伺候的下人,是亲眼看见南苑王出现在京州的,小的怎敢诓骗大人呢?”
“那南苑王在京州,除了这里,可还有别的容身之所?”
那人摇摇头,“南苑王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每次回京州都会回宅子里看看,不过近几年却没见回来了,这宅子也荒废了两年了,不过小的是绝不会认错人的,真的!”
“那南苑王回来的时候,身边可曾跟着什么人不曾?”
那人想了想,不大确定的道,“像是有一个侍卫,那侍卫年纪不大,之前好像见过一回,不过时间久了,我现在也记不大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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