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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父女（第1页）
“洛川侯这么晚了也还没休息啊……请进……”
东方晗佯装镇定，咧着嘴唇扯出笑意，为程恺之奉上了一盏热茶。
洛川侯示意东方晗一同坐在桌前，四周环视打量了一番，眉心微微蹙起：“为何屋内会有血腥之气？”
出生军旅之人向来对血腥之气敏感。
东方晗笑着掩饰道：“方才我的贴身丫头伺候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程恺之没有多想的点点头，越过这个话题，眼神有些踌躇地望向东方晗。
“侯爷乘夜而来，是有什么想要同朕说的？”
程恺之欲起唇，但是话至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心中一阵懊恼地将搭在腿上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在无言的父女二人脸庞，不得言语。
良久，程恺之鼓足勇气打破了这一份尴尬的宁静。
“私下无人之时，本侯可以唤你一声女儿吗？”
东方晗一时怔愣……是啊，他们本来就是父女，只不过身份限制在了皇室森严的条条框框的礼法道义之中，不得不将最亲近的血缘关系讳莫如深。
“父亲……”
东方晗启唇，终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父亲”这两个字说口时，东方晗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十九年来，她头一回唤出这两个字……
洛川侯闻言，心头一颤，眼眶中不知何时泛起了泪光，欣慰地点点头回应道：“本侯的乖女儿……”
声音几乎是在颤抖……
父女俩目光相对，一
时无言，却皆是心中感慨万千。
一盏茶尽……洛川侯问道：“晗儿政事处理上可还顺心？”
他已经进入了父亲的角色，开始操心起女儿政务上是否顺畅。
东方晗点点头：“还行，朝中有几位得力的老臣相助，一切还算顺遂。”
“本侯虽远在西南，但还是听说了你不少事，很是欣慰。没想到你还挺有魄力，削去了楚王的摄政之权……陆辞川确实嚣张了很多年……”
“咳咳咳……”
东方晗尴尬地咳嗽着，心中窘迫，眼神小心翼翼瞟到不远处的衣柜……完蛋，说他的坏话，全都被他听了去。
洛川侯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说起陆辞川那小儿，他小的时候本侯还抱过他，是个调皮爱闹的皮猴子，但也不失可爱……唉……”
他感叹道：“没想到长大了却是变了一个性格，做事狠辣，热爱权势，全然不似他父亲那般温润儒雅。”
东方晗听着洛川侯的言语，哭笑不得，心中想象着衣柜中的陆辞川听到此话会是怎样的脸色。
“其实楚王也还不错，没有为难过女儿，在政务上也帮助了女儿不少次。”
“哼！”程恺之不屑冷哼，“晗儿莫要被他骗了，陆辞川此人能用短短的数十载权势滔天，可见心思深沉，诡计多端……他现在帮你，多半是让你放松警惕，日后好谋夺你的皇位。”
“这……也许……楚王现在不存在这种心思……”
洛川侯深眉
紧锁，苦口婆心般说道：“晗儿，世道险恶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东方晗忍住不笑，应和父亲道：“是啊，世道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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