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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乖？”韩景渊蹙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詹夙，自家一向无喜无悲的丞相，在说这话时，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

  &1dquo;丞相，君心难测啊。&1dquo;韩景渊提醒道。

  &1dquo;她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心思缜密倒好了。”詹夙云淡风轻地一笑，&1dquo;若真那样，我这个良弓藏也就藏了。”

  韩景渊瞪大眼睛，自家丞相是疯了么？

  顾玄茵是做好了赶尽杀绝的准备，参与这日宫变的齐王、梁王一党一个没留，擅自调动北军的太尉沈赫斩示众，受牵连的北军将官，下狱的下狱，撤职的撤职。齐王、梁王还在封地的家眷一律押进京城，关进了天牢。

  进京养病的越王和他的一双儿女也都住进了骊山别宫，却还得以享受越国食邑。

  高祖开国以来，经过赵王、齐王两场宫变，朝臣们终于认识到了分封诸侯的弊端所在，用不着顾玄茵开口，就有人上奏调整分封制。以后诸侯王只享受封地食邑，无需亲自治理，这样一来，地方上的权力都交到了刺史和太守手中，而这些官员都拿着朝廷的俸禄，自然是听朝廷的话。

  这一改变有好有坏，好的是地方权力归于皇帝手中，坏的是一时间没有那么多人可用。因此，詹夙率先上奏，让朝廷布集贤令，召集天下贤士，为朝廷所用。

  顾玄茵当即答应下来，很快，各地集贤令一出，各种各样的人才纷纷到官府报名。为防止当地官员收受贿赂，选些草包。詹夙又提议设学政一职，去各郡县监督选拔人才一事。

  一系列令接连施行，自不会那般顺风顺水，每次朝会上詹夙都和那些反对的老臣们吵得不可开交。顾玄茵这个皇帝就在中间当和事老，一面安抚以刘文周为的老臣们，一面支持着詹夙的决策。

  这日朝会后，顾玄茵翻着詹夙拟好的学政名单，沉吟片刻，&1dquo;明观表哥学富五车，为人正直，是个当学政的好人选。”

  &1dquo;不可。”詹夙略一思忖，便反对道。

  &1dquo;为何不可？”顾玄茵蹙眉看他。

  &1dquo;学政一职虽品阶不高，然关系到用人之事，徐刺史身为世家子弟，未尝不会偏向世家大族，忽视了寒门。”詹夙说得直白。

  &1dquo;世家子弟怎么了？”顾玄茵道；&1dquo;读书识字的寒门子弟毕竟是少数，若是不用世家子弟，朝廷怕是没人可用了。”她微微一笑，&1dquo;再说了，丞相也并非出身寒门，照您这么说，朕是不是要先撤了您的职？”

  顾玄茵是开玩笑的，詹夙却听得眉头一皱，她为了个徐明观，居然要撤他的职。

  他冷哼一声，&1dquo;若陛下想撤臣的职，臣也无话可说。”

  怎么这么大气性？顾玄茵蹙眉，&1dquo;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就是打个比方，朕是说世家子弟不可不用，一来他们读书识字，教养良好，二来他们都有一定威望，办事要比毫无依靠的寒门子弟更容易。”

  &1dquo;好，都听陛下的。”詹夙口中虽然答应着，面上的神色却分明写着他一点都没听进去。

  顾玄茵在心里冷哼一声，装作没看出来，在名单上亲写了徐望的名字，就递给詹夙，&1dquo;行了，今日朕身体不适，想歇一会儿，丞相退下吧。”

  平时那么乖的孩子，竟然为了徐望就跟他闹脾气，詹夙心里堵得难受，退出殿外，就听银霜正吩咐人把殿内的冰镇西瓜撤了。

  &1dquo;陛下不是最喜欢冰镇西瓜了么？撤了做什么？”詹夙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管闲事地问道。

  银霜这几个月将丞相对陛下的关心看在眼里，只觉他有些方面想得比太傅还要周到，是真的为陛下好。于是如实道：&1dquo;陛下这几日身体不适，不宜食寒凉。”

  詹夙心下蓦地一紧，原来不是跟他赌气，是真的身体不适。他忙关心道：&1dquo;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太医？”

  &1dquo;就是&he11ip;&he11ip;就是&he11ip;&he11ip;”银霜支支吾吾，姑娘家那种事实在不好说出口。

  詹夙见银霜脸都红了，瞬间就明白过来，耳尖也不禁一红，轻咳一声，&1dquo;知道了，好生照顾陛下。”

  &1dquo;是。”

  詹夙出宫后，因着手头上没有特别要紧的公务，就回定南侯府看看母亲和妹妹。

  宫变之后，他比从前还要忙，很少有机会回侯府。

  曹氏难得见儿子一面，心中欢喜，嘴上却没好气道：&1dquo;我们的国公爷终于舍得回来看看了，你妹妹去丞相府找你好几次，都说你在宫里，你是丞相，难道还要跟随陛下左右，听从差遣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丞相虽然每天都被气得哼哼哼，但在别人面前必须是陛下最乖。

  第15章

  曹氏不说，詹夙还不觉得，曹氏一说，詹夙不由回想了一下最近在宫里待的时间，确实比从前平章帝在的时候要长的多。

  &1dquo;陛下年纪小，我们当臣子的自然是要费些心。”他随口解释道。

  &1dquo;就算要费心，也该刘家费心，你一个外人，也不知道凑得什么热闹，把臣子该做的本分做好也就是了。”曹氏是将门出来的姑娘，说话一向爽利，在亲儿子面前就更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1dquo;你管得太多，人家未必领情，到时候外戚参你一本，你的丞相之位保不保得住还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