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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本该“安安分分”的黎雪英,正在旺角小旅店落脚,等他的“姘头”归来。
大约一个钟前。
邢默拖住黎雪英立马离开底下,面上还是那副醉醺醺混不在乎模样,刚一出门便将刚才藏在别处的防弹衣反过来给他穿上。如此一来,夜色中黎雪英只如同身穿一件普通黑夹克,任谁也看不出那是防弹衣。至于他身旁这位差佬,更是看不出来。
邢默必须将他送到安全地方,自己好重新返回蓬莱馆。但这条街……这条件光蓬莱馆和小型地下赌场,就不难看出是谁的地界。这样一条街,别说十几个,几十个洪门之人在虎视眈眈都不一定。
两人脚步不疾不徐,踩着影子将一条街快走到底。刚开始还有话讲,到后来只剩沉默呼吸。都是生死线上趟过之人,因此也对危险气息格外敏感。
“我数到三,立马跑。你身上有防弹衣,后路我来断,这里离蓬莱馆不远,一部分差人集中在那里,我不会有危险。”邢默压低声道,“用尽全力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联系我。”
黎雪英咬紧后槽牙,脚步动作不停顿,颔首道:“有多少人?”
“最多五个。阿英,别心软,你离开我才不会分心,听话。”
“我明白了。”黎雪英搀扶住邢默,再向前走两步。前边一座大厦,十几层高,挡住路灯与月亮光,一瞬间将他们的影子从脚下剥离,只剩下一片黑。
邢默脚步开始变得缓慢,每走一步喊一个数。
“一,走!”倒数到最后一秒,黎雪英骤然动身。他手脚利索,倒比五年前邢默影像中要矫捷不少。
邢默要他不回头,黎雪英便一次头也未回,咬紧牙向前冲。与此同时,他听到四下而来的风声,从后方不远处向他呼啸而来。但那些风似乎都被一股强悍而有力的墙堵住,再跨越不过来。有人喊出第一声,立马接二连三怒吼与喝止声便此起彼伏。夜色被撕碎,同时还有黎雪英的思绪。
那哪里是五个人的声,至少有八九人!
似乎早就知黎雪英在想什么,邢在他将要回头之际大喝一声,黎雪英霎时灵台清明。
他的身影像一片叶,无声无息匿入深处的黑暗,消失在道路尽头。黎雪英听到身后接二连三枪声响起,心跳几乎失频。
他强忍着不回身,并非单纯因为邢默的嘱咐。他知道,今晚这些人都看到他同邢默行在一处,于是来不来追都没有活路。而黎雪英停留的时间越长,他暴露的危险便越大。来追他的人越多,邢默要处理的人也越多。
若因留恋担忧而停下脚步,只会给邢默来带更大麻烦。
彻底离开这片街区,并感到安全后,黎雪英脱下邢默防弹衣,找了一家低调旅宿,连霓虹灯都年久失修,在昏暗巷子中迷离闪烁。拍出证件,钞票,拿门牌号,他几乎麻木地做完这一切,来到房间那一瞬思绪才回笼。黎雪英手脚发软,但绝非是因他自己,而是因为邢默。
十分钟后他给他打过call,那边被挂断。又过五分钟再打过去,邢默这才接通。
他那边似乎通话并不方便,寡言少语,并尽量压低声音。黎雪英聪明,只简洁报过平安,告诉他自己的藏身处和门牌号后,立马挂断电话。
邢默那头挂断他电话时,其实刚刚归队,是趁还未集合接通的电话,身边还有一两个差人在讲黄色笑话。
o记抄掉蓬莱馆所有黑仔,逐一押送回警署。邢默中间出去那一趟,因为并未有人同他留守,因此也并未有人发觉。他同小分队圆满完成任务,直取太子回归。因为夜色已深,犯人也全部关押妥当并无问题,因此众人就地解散,明日一早再议其他。
刚一解散,邢默几乎是大步离开警务司,在门前拾起摩的便动身往黎雪英的藏身地驰去。
他心中总是不安。今晚的行动不论对洪门还是冯庆都是一次打击,将黎雪英独身留在任何地方他都不放心。他必须在自己的庇护下。
路上总共浪费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邢默几乎一路奔走直上旅店楼梯。
但唯独没料到心急火燎推开房门时,黎雪英正在冲凉。
环伺四周,看地方便知黎雪英深谙藏身之道,地方虽破旧,却利于隐匿。从门口看过去正对着后街,若遇到紧急事,跳下去还有缓冲物阻挡。
廉价的缘故,屋内每一寸秉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尽力不显出任何奢侈之疑。因此即使盥洗室也不多三四平米大,集合洗手台马桶与淋浴头于一处,洗手间没有门,用一层塑料花布帘代替。
屋内未着灯,洗手间唯一的光源便迎合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将幻影与水珠投在门帘上。
却美得如同一场皮影默片。
他的影,他的气息,他的每次动作和每分线条,是投在幕布上的最精彩内容。势要吸引看官全部注意力,引他心跳,烧起他的热情。
邢默不知自己怎么回事。黎雪英的半裸体他都睇过,此刻朦朦胧胧的影,却令邢默下腹火起。
邢默此人,惯于嘴上咸湿,实际上生活中又是个放任情欲于不顾的人。这并非表明他是类似清教徒式的禁欲。他对自渎不上瘾,更不愿在风月场中丧命,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只肖想黎雪英一人。
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爆浆,内裤里粘粘稠稠一片精腥更是常有的事。他也不管。
有句俗话讲,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邢默觉得此刻下腹那东西很有想大吃三年的架势。
黎雪英的剪影被廉价的白炽灯映照,宛如在月下,是行在白沙间的少年。
邢默就如同被钉魂,半步挪不开,索性靠在墙上看得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水声停下,黎雪英转身找皂角,然后温顺地抚摸全身。他并未察觉到门外有人,因此不经意地贴近浴帘,而他的身形也半透明,若隐若现地映在帘上,如同隔雾看花,美极。
这一幕对邢默刺激实在过大,他动了动喉头,深感作为o记成员即将行犯罪事。理智左拉右扯,在牢笼中冲撞。
他伸手,触摸到光帘的那刻,又忽然收回。
邢默解开皮带,解开裤子拉链。
黎雪英还在浴室内涂抹皂角,他侧身时,光便勾勒出他纤细腰凹和挺翘的臀;清洗脖颈时,便仰头拉长颈线,线条优美,令人不自觉想到那双手若是自己,让他随自己的抚摸而仰头;当他顺着小腿,膝盖,到大腿内侧涂抹时,便不禁令人遐想那手捉住两腿间的禁地——
邢默慢慢滑坐在地上,手中的东西已经完全硬起,温度灼热。他虚眼窥视这场无声的幕戏,半臆想半偷窥,一种奇异的愉悦感滋生在身体中,几乎将他吞噬。
黎雪英重新开水,将身体冲刷。
他本是世上最洁净之人。邢默想。他浑身没有一处不洁白,即使因仇恨深陷泥淖,也有种暴力黑暗与纯净无辜的结合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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