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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蕙姑娘早就觉得眼前两个和尚目光不正,此时听他这般一说,心中不禁起疑。
这时,黄衣和尚大师兄,忽然沉声道:“师弟,且莫胡乱比来,人家为的是剑,咱们为的是缘,怎么能相提并论。”
红衣和尚冷笑了一下,道:“哼!无情是剑,有情是缘,你当老杂毛把当年那伤心的事儿全忘了吗?……”
黄衣和尚忽然阻止师弟说下去,道:“管他呢!咱们僧道不同门,还是替这女施主治病为要。”
话没说完,华天仇已端了杯热酒从外边进来,二僧取出戒刀,分将自己手中犀、羚角儿刮下些粉末,投置酒杯之中,道:“待会等你母亲醒来时,把酒服下就好了。”
这时,班奕琮已从外边回来,看见二僧不由一愕,华天仇忙给三人引见,芬嫂忽然醒来,听说二僧施赠犀羚神药,感激中向二僧多望了一眼,心道:“这二僧脸带贪鄙,怎么恁地好心为善?”
二僧这时口称有事告退,班奕琮和华天仇自然尽礼相送。
二僧去后,班奕琮和华天仇急忙回来,听得芬嫂说道:
“既然蕙儿亲眼见二僧刮取犀羚骨角,咱们疑心多了,反而辜负人家的好意!”
华天仇一听,知道母亲和妹妹疑心二僧,忙道:“并非孩儿粗心大意,胡乱请人替娘诊病用药,这里附近生药铺,实在缺少真药材,尤其是珍贵一点的,压根儿全不可信,二僧持有犀羚骨角,又自称能治病,孩儿急望娘病好,所以才请了进来。”
佳蕙姑娘方待说些什么,班奕琮一旁道:“二僧虽是形迹可疑,咱们有三个人在这里,只要小心谨慎一些,谅也没有什么,来,让我先尝尝他用的药酒看。”说着就要端杯品药。
佳蕙急忙抢过酒杯道:“咱娘生了病,我作女儿虽然不孝,也不能让琮哥代尝汤药啊!”俯口就杯呷了一口,道:“还不难喝,跟普通的酒味道一样。”举杯凑向母亲唇边缓缓替她送服下去。
芬嫂服了过后,觉得气力平和,身心舒泰,转向天仇微笑说道:“难得仇儿孝心感动上天,这两位和尚的药酒还真有点……”
下边话未说完,忽听外边马嘶蹄响,店外狂呼喊叫,人声杂乱如沸。班奕琮一怔,说道:“此处荒僻,哪里来的许多的人马?”说着便往外走。
华天仇对佳蕙道:“妹妹,留意照顾娘,我与琮哥外面瞧瞧去。”反手撤下肩后佩剑,快步随班奕琮而出。
二人到了外边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几乎把肺都气炸了!
原来,是一群金兵,拿刀持枪,正在街上打家劫舍,抢物杀人,里边尚有十数凶僧,一个个凶神恶煞似地,正自拖着一位少妇,逼她上马同去。
班奕琮和华天仇二人正当年轻,眼见如此强横不法之事,心中顿时火上冒气,喊了声:“好混帐的和尚,竟与金狗为伍,青天白日下抢劫良家妇女,莫非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二人话撤剑在手,扑前挥剑如虹,拖曳那少妇的二僧顿时惨呼而倒。
这一着先声夺人,金兵凶僧俱感意外惊愕,定神见是两个后生少年,个个愤怒莫名,三四个金兵一声喊,刀枪并举,齐向华天仇和班奕琮攻来。
少侠班奕琮一声长啸,剑虹幻起,四个金兵顿时血溅落马,另外几个上来偷袭,亦被华天仇用剑结果了性命。
众僧之中有一鼠耳乌嘴和尚,一见班、华二人身手厉害,振臂呼道:“并肩子,用暗青子喂,别让这两个小子逃走。”
班奕琮心中一凛,忙对华天仇道:“快将那少妇开,待我收拾这批坏蛋。”
华天仇方待上前,凶僧暗器已如狂风骤雨般射了过来。班奕琮一急,施展“形影百变”身法,迅将十数金兵抓起向华天仇和那少妇飞捣过去。
但听连声惨呼,十数金兵被凶僧暗器射中,“扑通”连响,纷纷坠地。华天仇纵步上前,挟起少妇跃进附近一家门内。
这时,班奕琮扯下一件凶僧袈裟扑打暗器,剑气如虹,转眼已将金兵击杀殆尽。那号施令的鼠耳乌嘴凶僧,一见不是路头,悄没声抹头就跑!
少侠已将众僧歼净,忽见那恶僧潜逃,长啸声中如飞而至,伸手抓住恶僧一腿倒提悬空,右手剑尖已横在恶僧颈间,喝问道:“鼠辈,要性命,可得好好讲实话。”
恶僧被人倒提一腿,本想用手夺剑拿另一脚踢人,但苦于足踝“太冲穴”被少侠紧扣,浑身酸麻,使不出半点力道:只得连呼:“我说,我说。”
少侠将他丢掷地上,用剑抵住其胸脯,问道:“你是哪里的僧众,这些金兵又是从哪里来的?”
恶僧怕死忙答道:“我是乌鼠山妙元寺主持,法名不空,江湖人称乌鼠僧,昨天你们从山下经过时,兰州庄严寺怡性、怡心两位当家,领着一队金兵从后山到了妙元寺,说是要劫你们几位女眷,命我率本寺僧众和金兵,前来劫抢乱敌,此刻他二人多半是得手逃走了。”
少侠听恶僧这一说,不禁暗吃一惊,随手用剑削了恶僧双耳喝道:“快滚!下次为恶撞在我手,休想活命。”转身向华天仇招手道:“天仇弟,快走!咱们回去看看!”撇下乌鼠僧,便往回走。
华天仇吩咐少妇不要害怕,出来一剑将不空击毙除了后患,纵步追上班奕琮,急急往住处赶回。
二人回到住处一看,芬嫂和佳蕙人已不见,华天仇心中一急,道:“这……这怎么办呢!”
班奕琮究竟比他大,多一点经验,见华氏母女被劫,虽是暗自担心,表面上仍能保持冷静,说道:“追怡心、怡性两个贼秃,乌鼠僧不空便是向导!”
出门看见不空已死,惊道:“是谁把他杀死了?”
华天仇愕讷答道:“我……我怕他逃走为后患,才将他结果了。”
少侠连呼:“可惜,可惜!乌鼠僧不空若在,定然知道怡心、怡性两个贼秃去向下落,如今恶僧已死,咱们寻人可就麻烦了!”
天仇作错了事,暗自后悔不已,班奕琮怕他烦躁不安,忙道:“仇弟,不必忧心,伯母虽然有病在身,令妹佳蕙姑娘却是具有武功之人,若果有贼,她也不致束手待擒,纵然贼人身手了得,她和伯母也应给咱们个警讯啊!何况,怡心、怡性系兰州庄严寺主持,咱们到乌鼠山寻他不着,遂返兰州到他老巢,也好找他要人。”
少侠正自宽慰华天仇,忽见一骑狂奔而至,马上一人紧身劲服,正是快马赵天成。
赵天成一见班奕琮和华天仇,气急败坏道:“两位少侠,大事不好,咱和韦大侠到了前面岷县境内,忽然遇上强人劫咱马队,单枪查子珏当场被人劈死,左臂金刀身亡,韦大侠和夫人遇上了劲敌,幸亏那姓许的订货客商及时赶到,韦氏娘子才着小的回来请你们大家快去助援。”
班奕琮一愕,方待问话,华天仇急道:“琮哥,咱们分头救人吧!姑姑她有孕在身,可不能同敌久交手啊!”
班奕琮急向赵天成问道:“敌人中可有两个和尚?”
赵天成道:“和尚、道士全有,少侠,快走吧!迟了,人马若有差失,事情可就伤脑筋了!”说着,拨转马头,放蹄往东南当先赶去。
少侠班奕琮和华天仇,听快马赵天成说劫马贼中有和尚,遂打消回兰州寻找怡性、怡心二僧之念,双双扳鞍上马,朝赵天成去的方向奔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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