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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書航掙開他的手，怒斥，「對，我該給你一針麻醉劑，再給你開個顱，好好看看你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

鳳霖知道遲早有一天自己喜歡黎沛的事會被他知道，所以也不覺得有多尷尬，只是平靜地將身上的那身衣服都扔進鐵桶里，倒上汽油，燒掉。

袁書航氣勢洶洶站在旁邊，「說話！你為什麼會喜歡上黎沛！」

「不知道。」看著火光，鳳霖自己也想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是沒有。

「他勾引你的？」

鳳霖緩緩抬眸和袁書航對視，「他沒有勾引我，是我喜歡他，他還根本不知道。」

他這麼坦率的說出來，袁書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媽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跟性別無關。」黎沛是男人他就當同性戀，黎沛是女人他就當異性戀。

從來，他在意的就不是性別，只要是黎沛，什麼都可以。

袁書航譏諷的笑了一聲，「我他媽還以為你是個無欲無求，沒有感情需求的和尚，我倒是小瞧你了，你他媽是個男女都可的大情聖！」

知道他在氣頭上，鳳霖也不跟他急，等東西燒完，才又走進屋子。

「在沒有遇見黎沛之前，我的確沒有情感需求，我感覺不到別人對我的喜歡，我也無法喜歡上別人。現在其實也一樣。」

他讓氣得跟河豚似的袁書航坐下，袁書航就金刀跨馬一樣坐在他對面，橫眉豎眼。

鳳霖就繼續說：「可面對黎沛我不是這樣，我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心慌意亂，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小鹿亂撞，會因為他的靠近產生生理欲望。他任性、驕縱，有時候像只小狐狸心思縝密，有時候又溫順的像小兔子……」

「閉嘴！」袁書航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老子不想聽你那些噁心人的形容詞！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竅！」

鳳霖這才靦腆的笑了一下，「可能是吧，但我喜歡他是真的，愛他也是真的。」

袁書航火冒三丈，「你說喜歡就夠他媽匪夷所思了，你說愛？！你才認識他多久？一個月而已！」

是啊，只是一個月而已，但他卻覺得他和黎沛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第一面見到黎沛時，他都有些想哭。

「書航，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感情的事我也控制不了。我不想要別的人，只要黎沛。」

袁書航冷笑，「呵！你要黎沛是吧？所以你是不要我這個兄弟了是嗎？你為了一個黎家人，忘了我們的仇，忘了我們該做的事！」

「我沒有忘！」鳳霖也嚴肅起來，「但黎沛跟我們的復仇到底有什麼關係？家裡出事時，他才多大？難道你還要因為黎文昌犯下的罪讓一個當時只有幾歲的孩子來承擔嗎！」

「他享受了黎家所有的利益，怎麼就不能承擔黎家的罪責！」

「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也不是所有黎家人都冷血無情、麻木不仁。黎沛比任何人都不想自己的身上流著黎家人的血，他為了要改變黎家的現狀，寧願用自己當誘餌。」

鳳霖一再的維護讓袁書航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原來你殺人是因為他。你竟然因為黎沛改變了你這麼多年的做事原則？」

從被賣掉開始，他們為生存也不是不能殺人，只是鳳霖不會輕易殺人。

就連在格鬥場裡，全勝的記錄，他格鬥中殺死的對手也只有幾個。

鳳霖無法為自己辯解，對黎豐他們最初並非打算直接殺了。

但因為黎沛，他改變了計劃。

袁書航看他現在這幅模樣，又嘆氣，「你現在就算被美色所迷，我說什麼你估計都聽不進去。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也不說了。」

「但你自己也說過，黎沛心思縝密像只狐狸，你確定自己看到的喜歡的是真實的黎沛嗎？還是他故意偽裝出來引你上鉤的？」

「鳳霖，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我不想最後連你這個兄弟也失去，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他究竟值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

袁書航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鳳霖一個人站在客廳里。

他望著監控里空曠黑暗的道路，思緒悠遠，不知道在想什麼。

手機嗡嗡響了兩聲，他拿出來一看。

我的小少爺：【睡不著。[抬頭望天]表情包】

鳳霖的心一下就變得柔軟，眼神也寵溺起來，【要我哄你睡嗎？】

我的小少爺：【那你給我唱歌。】

鳳霖：【我唱歌不好聽，我給你彈鋼琴好不好？】

我的小少爺：【好鴨。】

袁書航雖然說的很有道理，可對鳳霖來說，無論黎沛什麼心思什麼身份什麼性別，愛上他從來都不是值不值得，而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他走去琴房，點開了語音通話，手指緩緩在琴鍵上按響了一曲子。

一一百多年前的小情歌。

黎沛躺在床上，握著手機，漸漸在這熟悉又陌生的旋律中沉睡。

第38章誰是兇手

第二天一大早，黎家還在早餐中，就迎來了最勁爆的消息。

黎豐在精神病院裡自殺了。

「這不可能！」黎夫人在聽見這個消息時，臉色蒼白，驚聲尖叫，「小豐不會的！不會自殺的！」

她喊的太大聲，太激動，猛地站起來，頭一暈，瞬間就要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