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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贺岚让一旁望着的徐立言也抹点，徐立言立刻后退，眼里满是嫌恶。

“末日电影看过的吧，人家都是把肠子挂在脖子上的。”贺岚说。

徐立言顺着她的话，果然想起丧尸片中的一个场景，竟然干呕起来。

“你要命还是要干净？”贺岚又说。

徐立言扭曲着嘴脸抹了点血肉，往衣服上随便拍了拍。

走之前，程冬拿了三把手|枪和一把霰弹|枪，并补充了许多子弹，他给枪支安上消音|器，挑出两把趁手的手|枪给贺岚，剩下的一把则给自己做备用手|枪。

程冬没管徐立言，带着贺岚离开武器库，干掉地下一楼的丧尸们后，他们往上原路返回。

徐立言瞎拿了一把手|枪和狙击步|枪，手忙脚乱地跟在他们后面。徐立言一边跑，一边双手颤抖地将弹夹放进手|枪里。

他按照程冬教的，打开了保险栓。当他看到在程冬前头的丧尸时，忍不住开枪射击，进行自我防御。

此时，贺岚在徐立言前方三四米远，子弹朝贺岚的方向飞了过去。

子弹擦着贺岚的耳朵飞向前方，却并没有打中丧尸。

另外，没有装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巨大的声音。

程冬快速地解决挡在前方路上的丧尸，当他转头看到贺岚的右耳在流血时，对徐立言的怒气值达到顶峰。

程冬从衬衣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料，包住了贺岚的耳朵，他将贺岚慢慢拉到靠近自己的地方，然后用手枪毫不留情对着徐立言，“蠢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徐立言恐惧地瘫软在地，“别杀我。我没有恶意的，我刚才是想杀丧尸来着，相信我。”

“相信你？”程冬冷笑，接着便按下板机。

“啊——”徐立言闭上眼睛大叫，但没有想象中的剧痛。他睁开眼睛检查自己，身上没有血窟窿，转过身去，一个丧尸躺在他的屁股后面，死得不能再死了。

刚才程冬的目标是他身后的丧尸，而不是他。徐立言清楚，程冬的目的绝不是单纯在救他命，而是在警告他。

“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让我的助理给你们三百万，不……三千万。”徐立言想，这个世上还没人跟钱过不去。可惜他不够聪明，提出的条件也不合时宜。

谈钱的条件很快引来程冬的嘲讽，“现在这个时候，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在满目疮痍、怪物横行的d市，钱算个屁。

“贺岚，我们走。”程冬不再看那垂坐在地上的可怜男人，继续自己返回之路。

贺岚在原地顿了顿，将背包里的备用手|枪扔给了徐立言，“瞄准目标后，再开枪。”之后再不多话，和程冬一起走了。

可是，他还想好好活着。徐立言厚着脸皮，拿着贺岚给的消音手|枪，再度死皮赖脸地跟在程冬和贺岚身后。

011

一路上，徐立言感觉自尊都磨没了。一旦程冬回头看他，他就停在一旁假装看风景，表现出“谁跟着你，你别自作多情”的模样，但当程冬不看他的时候，他又赶紧跟在贺岚身后，寻求短暂的安全庇佑。

这样遮遮掩掩地，徐立言竟安全和他们来到了藤原日料餐厅。

餐厅本来有两道门，第一道是两扇木门朝外开，第二道门是两扇玻璃门朝里开。夜里打烊的时候，两道门都会关上，白天正常营业的时候，只有玻璃门是关着的，当然玻璃门上有推拉的标志。

贺岚出发的时候，把两道门都关得严实，以保证藤原兄妹俩的绝对安全。阖上木门前，贺岚对杵在外面的徐立言斥道：“进来。”

徐立言感激地依言而行。等徐立言进来，贺岚又把玻璃门关上锁好。

小孩子们充满对死者的恐惧，所以都躲在后院，不愿意迈进餐厅大厅一步。

徐立言本来像个小媳妇似地跟在贺岚后面，但好奇心天性难改，看到楼梯下高高隆起的塑料布，手痒难耐便去掀塑料布。

看到“丧尸山”之后，徐立言差点仰头栽到观赏池里。

“不该看的别看。”贺岚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他。

“姐姐，我叫你贺岚姐姐。”徐立言问，“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这些东西？”

“我害怕成为它们的食物，而不是害怕已经死去的它们。”贺岚看着徐立言说，“小伙子，长点胆识吧。”

院子里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樱花树。藤原可可在树下摆弄着心爱的玩具熊猫，看见贺岚也装看不见。

小孩子的恨恐怕不会比成年人的恨浅，不要小看小孩子，他们的感情丰富，记忆力也很强。贺岚在少年时经历过这样的恨，那时的岁数是藤原可可的两倍。

除了藤原兄妹，贺岚就很少接触孩子了，她也不懂得如何哄小孩子，先前只是嘱咐藤原秋多多花心思照顾妹妹。当然不用贺岚嘱咐，藤原秋也会照顾好藤原可可的。

徐立言的到来缓和了不少紧绷的气氛，这是贺岚没有料到的。

徐立言讲他的编剧生涯，很快和孩子们聊成一片。

贺岚见状识趣地退到一边，去干自己的事情。她打算到卧室里取干净的外套和衬衣来换，走到门外的时候却听见房间内有细碎的声音，她轻轻将门开了一条缝。

是程冬在换衣服。此刻他背对着门外，正准备取放在床上的干净t恤。

程冬裸露的后背在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贺岚眼里。

贺岚又轻手轻脚地将门关好。若是将这件事情放在十年前，看到男人的身体，她还会害羞一下，然而现在的她一点害羞感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