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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牵着马,苏桐跟在他身后走着,起初两人还能并肩而行,但被人挤来挤去之后,两人连拽着衣袖的手都有些吃力了,渐渐的被人挤开。
裴川唯恐和苏桐走散了,便走走停停,不住的四下张望,待苏桐走近些了,便伸手将她一扯护到怀中。
苏桐抿嘴一笑,眼神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带着丝调笑的神色说:“裴川,你真好……知道护着我了。”
裴川眉峰一挑,手里的力道紧了紧,同样用眼神瞥着她,强调凉凉地说:“是吗?现在才发现我的好,是不是太晚了些。”
苏桐心知他说是以往自己不理会他苦衷的那些事,便伸手点了他一下,笑着夸赞他说:“你以前也好,现在比以前更好了。是小女子以往不懂得你裴大人的良苦用心,不解你柔情百肠的心事,以至于对裴大人你生了误解,小女子在这里向裴大人你赔罪了。你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裴川嘴里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错了,嘴上赔罪心不诚也不行,某人口口声声地说知道我对她好,还愣装着不知道的去招蜂引蝶。”
说完,他顿了顿,脸上带着丝坏笑,语气漫不经心地说:“听说这每逢初一十五的上香,来的最多的便是那些深闺中的小姐,且多少貌美之人,既然有某人的前车之鉴,本大人也要有样学样不是。这叫什么来着,近朱者赤,近墨着黑,没准凭着本大人这玉树临风、翩翩浊世佳公子的相貌,定是能招惹上一堆的姑娘。”
苏桐瞥了他一眼,她才发现,这小子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翩翩浊世佳公子,叫她说是催命的地府阎君才是,一身的煞气和杀气,行人看了他都绕道走,还招惹上一堆的姑娘。知晓他说的是石靖的事情,这么小肚鸡肠的总记着,便扭头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裴川说完,本以为,提起石靖的事情,苏桐会心虚的在给他说些甜言蜜语的话哄哄自己,没想到她却是用那藐视鄙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没理会他。便厚着脸皮,不知死活地又补充上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哎,对面柳树下那位身穿粉色衣衫的姑娘,虽然你长的花容月貌,对本官我含情脉脉的注视,似对我一见钟情。无奈本官心智坚韧,不为所迷,还有那边那个穿葱绿衣衫的姑娘对我轻笑的姑娘,你的笑容真是甜美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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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脸皮真厚
苏桐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以往她怎么没发现这小魔星还有这等癖好。哦,想起来了,以前也有,那是她做头花的时候,这小子在那青楼妓馆里招惹到的姑娘,若是单看他这张脸,到也说得上是玉树临风,眉眼清隽。
她抬眼看向裴川的腰间,以往的时候,他腰间总是挂着一支绣工精细的荷包,后来那荷包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没了。她那时还想着,这小子早收了人家姑娘的定情荷包,却还撩拨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她那时还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和裴川发生过什么,就算是苏宝田和周芸娘同意招裴川做上门小女婿,她也一直没松口,对他敬而远之,保持着距离。毕竟,她从没想过去做什么贵人家的通房丫头、姨娘、侍妾之类的玩意儿。裴川的身份家世虽然也从来没和她说过,但她多少猜测到了一些,是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你防备我,我猜测你的,浪费了这么两三年的时间。
如今,事情说开了,彼此明白了各自的心意,苏桐便把往日那些不上台面的事情想起来了,瞧着裴川厚脸皮盯着路上姑娘色模样。纵然知道他是假装的,心里还是觉得很郁结,有股酸溜溜的感觉。
她凉凉地看了裴川一眼,冷哼了一声说;“是啊!裴大人的桃花运可是旺盛的狠呢,姑娘们都争着给你送荷包。”说完,一把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脚步急速地向前走去,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爬到她头上,想得倒美,哼,男人就是属破车的,一天不锤上几锤子就咣当,欠教训。
裴川听她说完荷包的事情,眼神里泛起一丝戏谑的笑意,慌忙加快步子跟在她身后,干咳了几声说:“怎么酸溜溜的,好大一股的醋味……”见苏桐勿自疾步走着,理也不理他,便轻笑了一声,伸手扯住她的身子,阴阳怪气地看着她说:“其实本官面前那位身穿紫色罗裙的姑娘更是不错,瞧着本官的模样眉眼之间都带着情意,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水汪汪粉嘟嘟的,勾的本官的魂都快飞了,那水灵的俊模样让人口干舌燥浑身颤抖,真真是个妖精↓下凡......”
苏桐本不愿理他,闻言停住脚步,瞧着他厚脸皮的模样,心里早忍不住被逗笑了,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盯着他闷声说:“这大街上从你面前经过的姑娘多了,哪里知道是哪一个,快走开,不要挡了本姑娘的道,扫了我逛街的雅兴。”
裴川拽着马,围在两人前面,挡住周遭川流不息的人群,将她困在自己身旁,眼神盯着她,低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有自知之明就好,总之那姑娘说的又不是你。
“哼,去找你的心头姑娘吧!本姑娘不奉陪了,告辞!”本来还指望着他将以前收到荷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认了,说些好话跟她道歉,没想到这家伙自我感觉良好,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意思。
苏桐气恼起来,瞪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他,气哼哼的一跺脚,转身就走。
裴川慌忙伸手拉住她,神色温柔地看着她轻声细语地说:“桐丫,不要闹了,我给你招认,以前那个荷包是我从绣坊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为的就是试探你的心意。宝田叔和婶子说让我给你做上门小女婿,你那时候总是冷冰冰的推拒。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才想出那么个蠢主意试探你,谁知道,结果你软硬不吃,我还当你心里没有我,生了好长时间的闷气。”
苏桐偏头看了他眼,见他神情认真,不似说谎的模样,便信以为真地说:“我哪里知道你是试探我呢?还以为你在海湾集码头当差当的好,被人家大户小姐给瞧上了,要做人家的小女婿。你是要攀高枝的人,哪里是我这贫家这等身份的小女子肖想的起的。”
听到她说的话,轮到裴川脸黑了,他挑了挑眉,语气森然地说:“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心思,我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要什么没什么,就连一条命还是你桐丫救下来的。你做什么将我看的那么低,你那不是作践我妈”
苏桐见他变了脸色,忽地一笑,也不逗他了,便轻声细语地说:“那时年纪小,想的简单,眼下你不是知道我的心思。再说,我对别人就没动过什么想法,别胡乱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我本来估摸着员外村的事情两天就办完,明天赶回去。如今这么一耽搁,怕还得在员外村耽误两天的时间才能回去。今个都九月十六了,可千万别误了陆府的花宴才好。”
裴川低头沉默了一会,停了一下拽缰绳的手,看着苏桐问道:“陆府的什么花宴。”
“还不是因为你,你委托陆夫人去我家提亲,被我爹拒了,陆小姐前些日子给我下了张帖子,邀请我去陆府参加什么赏花宴,我猜测肯定是陆夫人想寻我问问什么情况。不然,这无缘无故的,为何会给我一个商户女下帖子,我与陆府又没有什么渊源。”
裴川闻言,身子一顿,扶着苏桐上了马,自己在一旁牵着缰绳,边走边说;“这些都那些世家贵女们习惯折腾的事情,不是什么赏花宴,就是什么赛诗会,在不就是品茶会。你若是不愿意去就拒了吧!我会给陆伯母解释清楚的,至于我们的亲事,桐丫,宝田叔早晚会答应的。陆伯父与我爹有袍泽之谊,陆夫人又是我娘的闺中密友,不会怪罪你的。”
苏桐神色微微一怔,若是推拒了,倒是她不知好歹了,人家是官家贵女,专门下帖子邀请她参加赏花宴,她哪里能不给面子。况且,陆夫人母女还在她的及笄礼上,一个做了她的正宾,一个做了她的赞者。
想到此,她边说:“陆姑娘专门邀请我去她的赏花宴,我岂能摆架子不去?”
两人说话间,已经过了闹市,裴川跨上马鞍,搂着苏桐,边打马前行边慢条斯理的说:“前几日,我不过是路过冀州的时候和陆伯父吃了顿酒,没想到陆伯母便派人给你送了帖子。不过既然是陆家小姐诚心邀请,你便去吧!多结识几个闺中密友也是好的。到时候你还可以比较一下,奉贤府中那些闺中娇养的小姐们哪有你找到的夫婿好。”他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睛挑着嘴角,脸上带着一股子沾沾自喜的表情。
这可真是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就开染房,裴川这幅模样便是其中的典型了,苏桐着实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说:“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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