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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船票（第1页）

外婆和姨婆婆是双胞胎，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出生在大富人家的姐妹，大姐，曾秀琴，也就是我外婆，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什么事都听从她父亲的安排，后来就被嫁给了另一个富家纨绔子弟，即便自已根本不爱他。后来我的爷爷，把家败了，1930年开始了第二次国内革命，外婆和外公家都被判定为“地主”，而后外婆开启了苦命的人生，外公常年在外面赌，后来被人杀害，那时候是1973年，我的母亲才怀在肚中，也因此母亲跟了外婆姓，叫曾爱可。再后来，外婆家发生了大火，一家5口，只活下来了2个人，一个是我大叔，另一个则是我的母亲。

而姨婆婆，曾秀霞，性格大胆张扬，敢于反抗父亲的命令。当她遇上姨爷爷顾青，这个高冷才子书生时，才敢于离家出走，为爱反抗。而姨爷爷也确实对姨婆婆很好，她身子不好，就没有让她生孩子，除了做饭和她自已想干的事，其他的事都是姨爷爷在做。后来姨爷爷当上了大学教授，便在姨婆婆他们出生的这个小镇买了房子，退休之后便在这里定居了。

这里是外婆和姨婆婆姐妹俩出生的地方。姨婆婆现在住在下游，上游是他们小时候住过的宅子，虽然已经有些破败，但不难看出曾经辉煌的样子，现在早已被政府收起来了，变成供人买票参观的小景点，每次姨婆婆回去，就好像是当年溥仪参观故宫一样。

今天姨婆婆打算带我去看看老宅子，还有周边住着的一些远房亲戚。

从姨婆婆家出发到宅子里需要经过一条宽宽的河。会有小船划过来载着人们过去，但需要花钱买船票。这是我第一次坐这种船，我小心翼翼地踏上船板，小船变得晃晃悠悠，我有些害怕，一个不站稳我跪倒在船上，母亲和姨婆婆都乐得哈哈大笑。等到最后姨婆婆也上了船，把买来的船票地给船夫。船夫轻摇着船桨，小船慢慢地离开了岸边，向河中去。

山里的水十分清澈，我将手沿着船边，放入水中，感受水穿过之间，冰凉的温度让人瞬间凉快下来。水流从手腕的珍珠上流过，形成的完美的弧线。

“你小心一点，溪儿。”母亲叮嘱着，“把手拿上来吧。”

“是啊，溪儿，一定要小心。”姨婆婆故显神秘，“特别是这晚上啊，这河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呢？”

我听闻，害怕地立马缩回手来。

“哈哈哈哈哈！别吓小朋友了。”船夫笑着。

不一会就到了，上了岸，沿着小路走了大约10分钟，就能远远看见那一座大大的宅子。虽然有些破败，也挂满了蜘蛛网，但还是掩盖不了它的气派，光看外形都能知道外婆他们家是多有钱了。进入里面，是一个大大的院子，就和电视里演的富家宅邸一样，我惊呆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虽然家具什么的已经被变卖的差不多了，但丝毫不减它的豪气。

透过一间卧房的纸窗，能看见墙上还挂着一幅画作，虽已不满回程，但还是能依稀看见是一个美貌的女孩。乌黑靓丽的头发盘起，身着华丽服饰，她的双手放于腰间，一只手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串珍珠手链。

我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已的手腕。“这是姐姐5岁的时候，”身后传来姨婆婆的声音，“就和你一样大哦，过生日的时候画的，手上的那个手链是你祖母送的。姐姐珍惜的很啊。”

逛完宅子，接着又去了姑婆家等等，每家都会聊上一会，这一聊就到了晚上，母亲和姨婆婆在三姨舅父家吃晚饭，我吃完实在无聊，又不敢轻易下桌，于是把玩这手腕上的珠子。

一不小心，串联珠子的线断掉，珠子一骨碌滚出门去。

我鼓起勇气向大人们告别，连忙下了桌，向外跑去，试图追上那颗珠子。但它跑的太快了，一直向小河滚去。就差最后一点点，我奋力抓住了珠子，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因为重心不稳栽倒在水里，岸边的水不是太深，刚好淹没到我的膝盖。我刚准备站起身来，突然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

我被女子的哭声吵醒，我睁开眼，四周都是黑色，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只能听见有女子在哭泣，隐隐约约能听见：“尾生，尾生啊....你怎么这么蠢啊，都怪我，都怪我啊...”

我顺着声音走去，只看见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怀中躺着一个年轻男子。

“姐姐，怎么了？”我轻柔地问着。“尾生死了，被水淹死了...都怪我没有逃出来，都怪我被发现了...”女子继续抽泣着。

“不怪她，是我自愿的。”我往身后看去，是一个半透明的男子漂浮着，正是女子怀中的男子。可能，小孩子对这种东西并不觉得害怕，毕竟对死亡和灵魂这种东西是模糊的。我看着男子，他继续说：“说到就要做到，不怪她，她才傻，好好活着，寻个好人家不行吗，唉，对了，麻烦告诉她，我很爱她....”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他说，他爱你，他不怪你的...姐姐”我话音刚落，就又感觉头晕目眩。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已躺在床上。一旁的母亲焦急的问：“溪儿，怎么样了，怎么能在小河边睡过去啊？”“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姨婆婆也焦急的问着。

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春秋时，鲁国曲阜有个年轻人名叫尾生，与圣人孔子是同乡。尾生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尾生迁居梁地（今陕西韩城南）。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两人一见钟情，君子淑女，私定终身。但是姑娘的父母嫌弃尾生家境贫寒，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为了追求爱情和幸福，姑娘决定背着父母私奔，随尾生回到曲阜老家去。那一天，两人约定在韩城外的一座木桥边会面，双双远走高飞。黄昏时分，尾生提前来到桥上等候。不料，突然乌云密布，狂风怒吼，雷鸣电闪，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不久山洪暴发，滚滚江水裹挟泥沙席卷而来，淹没了桥面，没过了尾生的膝盖。城外桥面，不见不散，尾生想起了与姑娘的信誓旦旦；四顾茫茫水世界，不见姑娘踪影。但他寸步不离，死死抱着桥柱，终于被活活淹死。再说姑娘因为私奔念头泄露，被父母禁锢家中，不得脱身。后伺机夤夜逃出家门，冒雨来到城外桥边，此时洪水已渐渐退去。姑娘看到紧抱桥柱而死的尾生，悲恸欲绝。她抱着尾生的尸体号啕大哭。阴阳相隔，生死一体，哭罢，便相拥纵身投入滚滚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