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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动他的。”桐岑遥快急哭了。
“你傻吗!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杀!”希三豪摆了摆枪冷漠地说。
桐岑遥张开手死也不让,还奢望他会改变主意——希三豪这种人会在乎多一两条人命?季容夕急了。
果然,希三豪扣动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季容夕一脚踹开桐岑遥,抽出了枪。在希三豪还来不及反应时,率先开出枪。希三豪中枪,拿起枪还想反击。
有一个人走进来一脚踢飞枪,狠狠地碾住他的手腕:“希三豪,有种啊你!”
希三豪忍着痛:“吴大少你说随便玩的。”
吴大少狠狠地踩了两下,阴测测地俯身:“没错,随便玩,但想杀人就不行了!也不看看谁的地盘!你几斤几两啊!”脚下一用劲,咯吱吱,骨头发出了清脆的断裂的声音。
第二天。
季容夕清醒后,问怎么处理桐岑遥的。
吴大少不耐烦地说:“毒打一顿扔海里喂鲨鱼了,好大一群,差点把游艇都掀翻了。”
季容夕一口老血喷出来。
包经理及时补充,毒打了一顿,现在还躺病床上呢。是打是杀,还是继续扔进「红树湾」,就等老大发话了。
电话里,桐岑遥特凄惨地哀求「夕哥,我不是真心害你……」
吴大少暴躁地夺过手机:“直接剁了喂狗!”
可别,季容夕解释,桐岑遥就是太蠢,让人利用的。不过,桐岑遥替他挡了枪,杀也不合适,传出去兄弟们要说他无情无义了。反正打都打过了,直接放生得了,落个清静。
吴大少烦烦的:“还放生?要不要再给点钱让他养伤?”
季容夕笑:“多少合适?”
吴大少都没脾气了:“这一型的你也喜欢啊?我要没及时来,你小命都没了!”
吴大少会出现,并非偶然。
季容夕一直提防着,尤其被告知「希三豪不怀好意」时更警惕了。什么人想杀他,什么人想上他,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联系以前的龃龉,季容夕心里有数了。
中计,是将计就计,他早跟吴大少打过招呼。
桐岑遥的单蠢不意外,最后敢挡在希三豪的枪前,倒让季容夕意外。
……
出生入死,见惯悲欢离合背信弃义,渐渐就平常了。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机智、勇敢、大义凛然,唯有从人性的微小光芒汲取温暖,才不会失望。季容夕很少回头看,是啊,谁会留恋黯淡无光的过去呢。
只是,过去从不轻易退场,总会时不时伸出一只触角把人绊倒。
季容夕看向趴着的桐岑遥。
不知不觉都五六年了,纤细了很多,可惜依然没长智商,总是栽进同一个坑里。
桐岑遥切除了一个肾脏?
是被希三豪射中了?还是被吴大少打坏的?
联系起日光盛宴,以吴大少的作风,季容夕已猜到过程:喜欢折磨人的吴大少,最有可能是把桐岑遥扔给那一群人渣以各种最无耻最疼痛的方式折磨。
过去的意义只有痛苦吗?
桐岑遥埋头趴了好几分钟,就在季容夕以为他是不是哭了的时候。桐岑遥又绷直了一下四肢,呈大字,用力啊的一声,坐了起来,冲季容夕咧嘴一笑,牙齿莹白,隐隐露出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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