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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馨的表情凝固住了。

  &1dquo;是陛下的意思，因太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乔馨茫然自语：&1dquo;怎么可能&he11ip;&he11ip;陛下怎么可能处死他&he11ip;&he11ip;他可是太子&he11ip;&he11ip;你骗我&he11ip;&he11ip;”

  &1dquo;奴婢不会骗您。”元嬷嬷一脸慈祥，说出的话却又狠又毒：&1dquo;太子已经死了，陛下伤心劲还没缓过来，您暂时不必担忧自己安危&he11ip;&he11ip;不过等陛下想起来，您这还怀着太子的遗腹子&he11ip;&he11ip;陛下会不会恨屋及乌，奴婢就不知道了。”

  乔馨倏然把目光对准她，眼神几乎称得上凶恶：&1dquo;你来这里要蛊惑我什么?!到底谁派你来的?!”

  &1dquo;您真是敏锐，被您看穿了。”元嬷嬷扬声道：&1dquo;进来吧。”

  进来一个脸生的小丫头，端着食盘目不斜视进来，放下后立即就走。

  食盘上放着两碗药，一青瓷碗，一白瓷碗，药汁都是热腾腾的冒着气，散着让人不安的苦味。

  &1dquo;奴婢明说了。”元嬷嬷身体微微前倾，&1dquo;奴婢的主子爱慕您已久，鉴于您太子妃的身份不敢挑明，一丝一毫痕迹没有暴露过。不过现在太子已死，您的处境岌岌可危，主子不得不来救您了。”

  乔馨的心沉沉地下坠，没有止境，她已经预感到了。

  元嬷嬷果然说：&1dquo;他想偷天换日，将您从东宫接走，却不知您的想法如何。”

  &1dquo;这药&he11ip;&he11ip;”乔馨牙齿打颤，&1dquo;是什么?”

  元嬷嬷指着青瓷碗说：&1dquo;这一碗是落胎药，您喝下就代表同意主子将您接走，至于为什么您不能留着孩子，您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她又指着白瓷碗，&1dquo;这一碗是□□，喝下去毫无痛苦，只会困顿，当然睡了就永远不能醒&he11ip;&he11ip;不要怪奴婢的主子心肠狠毒，主子实在是不忍心看您遭到别的折磨才出此下策。”

  乔馨捂着自己的肚子，试图做出勃然大怒的样子：&1dquo;放肆!谁教你这么对我说话!”

  元嬷嬷一笑，似是在包容顽童：&1dquo;奴婢不急，您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决定。只是有一点您可要记着，太子已死，您不是太子妃了，陛下回过神来，东宫是陛下头一个要处理的。奴婢的主子能让奴婢这么正大光明的进来，他地位手段如何，您心里要有数。”

  乔馨自从做太子妃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如此大不敬的威胁，还是来自一个下人，她身体颤，一连串训斥责骂堵在喉咙间说不出口。

  忽然，她眼泪下来了。

  她的美貌没有带给她丝毫好处。

  被姐妹嫉妒，将她一人丢在元宵夜晚的大街上，偶遇了周景黎。嫁给了周景黎，受了四年折磨，让她完全失去本性，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周景黎没了，紧跟着来了惦记她相貌的恶徒。

  说什么要救她，不过趁虚而入罢了，她这样的身份注定只能躲躲藏藏一辈子。

  她的手指抖端起白瓷碗，药汁已经温凉，荡开一圈圈波纹。

  她的身体也在抖，把药碗放在唇边，牙齿磕着碗沿响，她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元嬷嬷，对方已经收敛了笑容，沉静地看着她。

  如果有来生，她愿做一个市井无盐女，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

  她仰起头，把药汁与眼泪一饮而尽。

  乔馨从昏迷中醒来，方才的剧痛仿佛一场梦，梦醒后她的身体都是麻木的。

  她目光迷蒙，看着头顶床帐，又慢慢移向旁边。

  元嬷嬷守在床前，见她醒来露出笑容：&1dquo;您醒了。”她语气温柔愉快：&1dquo;奴婢先给您磕个头吧，虽说是主子让奴婢那么说的，但奴婢心中实在不安。”

  她在床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说：&1dquo;您身体还虚弱，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她费力说道：&1dquo;没&he11ip;&he11ip;死&he11ip;&he11ip;”

  元嬷嬷知晓她的困惑：&1dquo;是奴婢故意说反了，青瓷碗是□□，白瓷碗是落胎药。”

  乔馨眼下泪痕还未干，她渐渐觉出小腹疼痛难忍。

  元嬷嬷继续说：&1dquo;主子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敢乱猜，您如今身体虚弱，好好休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乔馨身边的下人都消失了，只剩来路不明的元嬷嬷照顾她，吃药用饭都极为上心，她很快就能自己下地走动了。

  这天，她扶着桌子边沿走路，想去拿茶壶，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不等她回头，有人从她身后伸手把茶壶拿过来放在她手边。

  乔馨后背寒毛直竖，避开他的胸膛，转过身。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墨蓝劲装，长眉入鬓，目光坚定有神，从容不迫地问她：&1dquo;想喝水?”

  乔馨猜测他应当是背后策划一切的&1dquo;主子”了，但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冷冷问：&1dquo;你是谁?”

  &1dquo;孙逸。”他说，拿起茶壶倒上水，&1dquo;今日来得匆忙，没让人提前告诉你。我看陛下歇的差不多了，应该马上要清理东宫了，所以想现在带你走。”

  乔馨没有别的选择，但她也不会轻易开口答应他。

  孙逸接着说：&1dquo;东西都不必带，那边准备好了。”他把茶杯递给她，&1dquo;喝吧。”